腹部一陣陣斷續的鈍痛傳來,繼國巖勝縮在床上,懷裡的被子皺成了一團,軟趴趴地黏在掌心。今日天氣雖不暖,他也沒開風扇,但卻也把自己在床上硬生生地憋出了滿身的汗。偏生就這種時候緣壹回來得特別晚,他懶怠地想,午餐絕大部份給他浪費掉了,至於晚餐——他現在根本動也不想動,毫無食慾可言。疼。下腹部就像拖了一灘腐爛的惡水一樣,又吃力又悶,沉甸甸的,連帶著周邊的肌肉都痠疼無力起來。
玄關的門突然響起了雜音。慌亂的碰碰聲跟咚咚咚的腳步聲在他現今一團紊亂的腦子裡聽來反而顯得格外清晰,巖勝甚至能從細微的衣物摩擦的音節中聽出那焦躁的感覺,而不過幾秒之後,他的弟弟就用力推開了自己的房門,一臉……平靜無瑕、光風霽月地站在他眼前。
為什麼你還是這副聖人一樣的表情啊。巖勝厭惡地想,乾脆閉上了眼。
「果然是血的味道……哥哥,為什麼不告訴我?」
什麼血不血的,簡直胡說八道,至少巖勝自己從來沒聞見過身上有什麼血的氣味,不管他肚子裡的內臟絞成了什麼荒謬的樣子。但緣壹顯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弟弟跟著爬上了床,親暱地湊過來,纖長有力的手挽在了自己腰間,鼻息在他的脖頸間流蕩著徘徊,煞有其事地嗅了幾下,最後像是法院宣導判決似的篤定:「您又來了。您上次說過會馬上通知我的。萬一您一個人在家裡,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對緣壹來說,經過長達兩個小時枯燥乏味的劍道練習之後開開心心找去學生會辦公室,卻從副會長那裡得知自己的哥哥早在下午就已經早退的消息,不啻晴天霹靂。更何況金髮少年還刻意語帶曖昧地告訴他,會長今天老按著肚子不放,一臉想吐的樣子呢——別不是害喜了吧?要不是記著哥哥說過這副會長其他不提,處理事務還是挺有一套的,緣壹覺得自己大概也就管不住自己的手了。思及此,他又心疼起來,一只手輕輕撫上了哥哥蜷著的肚子,那裡軟軟的,顯得很脆弱,他知道哥哥現在很難受,於是也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哥哥、哥哥,」緣壹討好似地柔聲說,像要哄巖勝睜眼看他,也顧不得哥哥又違反答應他的事了。「我去給你熬黑糖水好不好?回來的路上我買了薑跟紅棗,我記得哥哥不討厭的。」
巖勝抬起一只微瞇的眼,像是不置可否地眄了下他,細長的睫羽微微扇動著,目光裡滿是疲倦困乏。緣壹心裡一跳,湊上去就吻了吻那只令他意亂神迷的美麗瞳仁,隨後立即乖乖抽身。「那我去煮了,哥哥,再等一會就好。」
說實在的,黑糖水這個東西,確實沒什麼用。至少對巖勝來說是如此。究其原因,自己一沒有子宮,二沒有流血,三——所以他就根本不是來月經啊,拿治月經的東西來治他有什麼意義啊。就算每個月幾乎是固定的時間腹痛如絞,整個人像是脫掉了半邊魂一樣難受,巖勝也沒有想過自己的症狀跟女性獨有的生理問題有什麼關聯。都是緣壹不好。他第一次開口說,哥哥身上有血的氣味時,巖勝完全沒理解弟弟在說什麼,等到終於緩過來的時候,他驚得連疼痛都忘了。
他說,那甚至不是普通的血味,而是帶著淫靡的、錯亂倒置一般、濃厚又夾著汙穢不堪的下流腥氣。為什麼。這沒有道理。巖勝的眼淚都快隨著折磨的痛楚掉了下來。
而今他只是懶懶地望著緣壹匆匆忙忙離開房間的背影。要搗鼓什麼黑糖水就讓他去吧,巖勝不無諷刺地想。他固然不想讓緣壹照顧,但看著在學校叱咤風雲、擁有一地的迷弟迷妹、彷彿永遠都是完美高潔的繼國緣壹為了他忙進忙出,而且實際上完全是做無用功,繼國巖勝就忍不住感到一陣快慰。就連不通知弟弟自己早退也是一樣的道理,自然,他不願意影響弟弟的課程和劍道部的練習時間也是之一,但最主要的還是——在弟弟看見、知道他獨自一人掙扎了這麼久之後,繼國緣壹那份糾結澎湃的罪惡感都差不多溢出得肉眼可見了。
為了這些奇特的壓根稱不上是好處的好處,繼國巖勝甘願一個人攢著棉被,受一個下午反反覆覆的痛苦折磨。他甚至覺得挺划算的。
所以說有其弟必有其兄啊。
緣壹終於捧著那碗熱騰騰的黑糖紅棗湯端到他面前時,巖勝還是乖乖地張開了口,任由弟弟把熬得甜度適中恰到好處、帶著老薑適宜的一些嗆辣和紅棗溫潤口感的的湯餵進自己嘴裡。不得不說緣壹的手藝確實進步了,暖暖的甜湯流進他的喉內,落入腑臟深處,竟然還真的有了點緩和疼痛的錯覺。但巖勝本就沒打算給緣壹好臉色看,所以他只是輕輕蹙起了眉頭,籠著薄煙一樣的眉和微挑的眼角彷彿昭示著他的嫌棄。
緣壹顯然也察覺到了,他放下湯,瓷器與木製的櫃子碰撞出凝滯的聲響,詢問的語氣有點遲疑:「不……不合您的胃口嗎,哥哥?」
巖勝只是搖了搖頭,故作姿態的輕描淡寫。「喝不下了。」
天色已經逐漸邁向薄暮,很快就要黑了,他也忍痛忍得夠久了,該進入正題了。巖勝伸手,緩緩地勾住緣壹的脖子,那總是高漲的體溫讓巖勝也跟著有點興奮,曖昧地在對方的鼻尖輕啄,弟弟顫了一下,啊,他可愛的弟弟呀,就是喜歡在這些沒要緊的地方賣弄害羞。「哥哥……」
「怎麼了?」他湊近緣壹的耳畔,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又媚惑,真奇怪,他原也沒刻意如此。「你不想要……?」
「這樣、對哥哥的、身體、不好」
「囉嗦。」
巖勝手上使勁,一下把弟弟整個拽進了自己的懷裡,感受著熾熱的吐息在胸前浮蕩,他忍不住輕輕笑了。「你明明知道……不是嗎?」
假正經。他的弟弟比誰都清楚怎麼樣的行動更能讓自己的痛苦得到緩解,卻非要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顯得他跟這淫亂的一切都無關似的。行吧。巖勝想,緣壹要當乖孩子就讓他當好了,他自己是再也忍受不禁了。於是他把手慢慢地伸到緣壹的背上,手指一根根地陷入那曲線緊實的腰裡,「還是你非要我來……?」
自己的弟弟真的是性格非常惡劣的人,巖勝一邊慢慢地用犬齒扯下緣壹的褲鏈,一邊恍然地想。哥哥……顫抖的音色在他頭上響起,但要是弟弟對他有一點憐惜之心,就根本不該讓理論上身體不適的他跪坐在床上,做這般純粹是奉侍的事,弟弟一定很討厭自己,就如同他始終嫌惡弟弟一樣。明明就已經硬了。他細心剝開多餘的布料,碩大而硬挺的性器就一下彈在了他的面前,晃得眼花。巖勝舔了舔嘴唇,伸出軟舌便向那泛著水紅的龜頭吻去。就像真的在對待親密無間的情人一般,他把那前端含進了嘴裡,小心翼翼地用腔內的軟肉包裹摩擦弟弟的陰莖。自己大概也很奇怪,做著這種毫無意義的事,卻彷彿體內的悶痛感逐漸消失了一二,啊啊就是這樣,就是因為這樣,他才無法不在這種時候還貪戀緣壹的溫度跟肉體。鈴口滲出的液體鹹得發苦,卻無疑是弟弟興奮的證據。背德。荒淫。無恥。下流。這樣你都能硬得起來。巖勝在心裡暗暗來回咒詛,實際上卻只是更溫順地把性器含到了口中更深處。他一點都沒發覺其實自己也跟著硬了。
「哥……哥,再、多一點……」
弟弟的手在自己的後頸徘徊,像是撒嬌一樣的催促,毫無疑問的得寸進尺。巖勝在心裡嘖了一聲,使勁撐開喉嚨,用力把弟弟張揚的肉棒吞嚥進去,頂端一下就撞到了軟顎,激得他一陣想吐,嘔吐感與下腹凝結的悶痛完美地攪在了一塊,巖勝不得不花費更多心思專注在弟弟腰部的挺進越發激烈時儘量不讓自己的牙齒擦到那脆弱的器官,這很不容易,但要是這時候把緣壹弄萎了,感覺上丟人的還是自己。生理的淚水很快沾濕了他的睫毛,鼻尖一次又一次埋進弟弟的恥毛裡,他幾乎都要看見頂端的泛紅了,只是呼吸跟腦子都融成一團團的,搞得他也無暇吐槽。啊啊,好熱。到處都是緣壹。
「可以、射在哥哥嘴裡嗎?」
巖勝用再一次的深喉回答了這個在他看來十足做作的問題。緣壹的前端頂到了他所能抵達的最深處,他聽見弟弟倒抽了一口氣,熾熱的陰莖在他嘴裡顫動,很快就射出了充滿腥氣的液體。巖勝的舌頭輕撫著嘴裏的肉棒,喉頭滾動,一次次吞下來自弟弟的精液。好噁心。好舒服。因為體勢的關係,濃稠的液體直接灌進了他的喉裡,差點沒嗆著他——他還記得第一次替弟弟口交時的可怖經驗,被精液嗆到咳出淚來真的算不上好的回憶——,但也算是好事,至少不需要實際嘗到那又苦又澀的奇怪滋味。他細細地把殘留的東西都吸乾淨,舌頭像是依依不捨般地在發洩了一次仍然未顯疲態的性器上纏綿,只是緩緩地放開了弟弟,扯出了淫靡而銀白交雜的線。他又舔了舔自己的上唇。
腹中不肯安分的鈍痛又開始一跳一跳,像是想索求更多。不夠啊不夠,要攝取更多繼國緣壹,才能平伏他身體深處的狂風暴雨,荒亂無情的渴望。
「差不多、該換我了吧?
你說會讓我舒服的……是吧,緣壹?」
伏在弟弟的雙腿之間,他往上望去,露出了明知故問一般的妖冶笑容。
緣壹把他壓在床上的力道重得讓人眼前發昏,本來就散亂不堪的襯衫霎時連鈕扣都飛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去。弟弟在心急,巖勝對於這點十分滿意,於是他自願順從地將身體全數交付在緣壹手中,兩只手腕慢慢地糾纏上對方的脖頸。
「兄長…您已經濕了呢‥‥」
「……因為我想要你……快點、嗯嗯」
身體緩慢地融解了,理智告訴他這是最為丟人的事情,但發疼的身體卻強迫他把自己最脆弱的地方鉅細靡遺地暴露在弟弟眼前。恍惚間他感覺自己張開了雙腿,纖細的食指跟中指伸到已經一塌糊塗的前方,硬是掰開了那如同處女一般不經人事的所在。「快……來啊、緣壹,哥哥……好難受、嗯嗯!啊、」
想吐。沉重。疼痛。像被鈍物敲擊的腹部難受得驚人,或許女性遭受月經的折磨時真的就跟他是一般樣子。巖勝蜷起了腳趾,兩手用力把弟弟捧進自己的懷裡。他再也受不了這樣的苦難了。
「快點、進來……——啊啊……!!」
被緣壹貫穿的悅樂在一瞬間覆蓋了他的所有意識,嬌媚的喘息斷斷續續地露出,巖勝抱緊了弟弟寬闊的肩背,決定繼續貪取這彷彿只屬於他的熱度。多麼令人憎恨,只有緣壹能緩解他這毫無來由的痛苦,賜與他短暫卻又真實的解脫。
「哥哥、哥哥……好舒服……嗯、啊啊……」
緣壹近乎瘋狂地擺動著自己的腰,捧著兄長肩頸的手指像是要掐破那柔軟的肌膚似的暴戾。再多給我一點。兄長的肉壁諂媚地包覆上他的性器,隨著他的律動一下一下地緊縮,宛若天人垂憐賜下的名器一樣。緣壹、痛、會痛啊,眼前的兄長破碎地哭泣著,眼角滑下的淚水就像天女落下的珍珠一般難能可貴,映照著彩霞般發紅的面容卻彰顯著十足的快樂。巖勝早就連眼睛都快撐不開了,他的視線裡一片白花交映,迷迷糊糊的什麼都看不見,濃稠的血緩緩流了下來,染滿了弟弟在他體內穿刺的龜頭和莖身,實際上那是不存在的,但他卻感到體內鬱積的痛楚確確實實地發洩了出來,這付身體只有在被緣壹碰觸時才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歡愉、足夠讓他連前世的怨毒都一併忘卻,恨,他好恨,即使在平成他也無法完全超越自己的弟弟,依然受到那似有若無的枷鎖緊緊綁縛。但此刻的巖勝比誰都來的清楚,他就是想要那暴力的箝制、絕對的阻止,只有這些才能免於他又一次投身於暗黑的深淵。
他實在是無法不暗自延長這段對他來說無比美妙的時光,因為只有這個時候,兄長才會把一切都交付給他,乖巧地聽從他所說的一切,美好得讓他幾乎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啊、嗯嗯、呀、緣……壹、啊啊——」
兩只白皙而緊實的大腿纏上了弟弟的腰間。不夠的,永遠都不夠。他想要弟弟把更多的慾望傾注在這淫蕩的身體之內,而緣壹想要他的哥哥像把自己撕裂一開般的接納自己的全部。龜頭的頂端執拗地吻著他的結腸口,巖勝一下就明白了,這個任性的弟弟還想去到更深更深的地方,他困頓地呼吸的,如果被突破那裏,自己搞不好就不能再是自己了。
「啊……要是我、懷孕了、你可要,負責……」
「榮譽之至。兄長。」
霸道的舌又一次侵入了他的口腔,連同龜頭一起、整個狠狠嵌入了那個最不容侵犯的地方。
「啊啊、———、」
每個月固定折磨他的痛苦此時已經完全消失無蹤了。弟弟把自己的內部當成可以隨意侵犯的窄細壅道一樣使勁地前頂,幾乎讓他失神,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快樂。那最深的地方被一次又一次地頂撞,終於緩緩鬆開了緊守的入口,像是準備好被播種一般,完全在繼摑緣壹兇猛的性器之前棄械投降。
「………~~~————還要、緣、壹」
「兄長……好溫暖。」
伴隨著溫柔如玉的語氣,那無聲的哀鳴,最終還是被繼國巖勝的呻吟吞沒,不復再見。
好孩子繼國巖勝隔天還是乖乖地去了學校,哪怕他全身的骨頭都跟散了架似的,依舊風雨無阻,無所畏懼。
但這不代表,他看見學校剛進門的公告欄上貼著大大的「驚!學生會長竟為經痛早退,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的時候,也能保持矜持與尊嚴。
「繼國緣壹……!你到底幹了什麼!」
緣壹很委屈:「昨天童磨副會長說您害喜了,我想說無論如何都不能讓這個謠言成真……」
那就可以讓全校知道我經痛嗎????
之後總有一個月,巖勝都沒再搭理過他的弟弟。眼淚攻勢也沒用。大概吧。
「嗚嗚……兄長不要我了、兄長、兄長兄長……」
「吵死了!你有空煩我不如去買套……啊……!」
「!!所以買套就行了嗎?兄長你等我,我現在馬上去、」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