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色真的是分外皎潔明亮呢——
繼國緣一才剛剛歸隊,就聽見自己的同僚之一朗聲大笑著,如此說道。或許大家又在飲酒作樂了,畢竟是明日也不知道是否能繼續存活的人生,一時的放縱,他也並非不能理解。
「你可真會說呢,煉獄殿下,再與我乾一盃何如?」
直到他聽見屬於自己兄長的嗓音也混在那裡面為止。
兄長肯定是喝醉了,緣一想說,但鬼殺隊的其他人並不肯放他的兄長走。
「哎呀,緣一殿下——您的兄長飲酒之後可真是分外與人親近,跟平日他矜持自肅的凜然氛圍完全不同!就剛才他還跟我們划了幾回拳咧!可惜誰也沒能贏過他。緣一殿下,莫非您的兄長還是酒國英豪……」
「兄長許是醉了,請容我帶他回房。」
說實話,有種連脊髓上的毛都倒立起來的感覺。
兄長一直以來都不太與他之外的人接觸,一切都僅限於客氣的招呼,請教劍術與呼吸法也只會和他一個人請教。
可是今晚的兄長呢……?
「很驚訝嗎?呵呵,我的部下們第一次看見我與他們一同飲酒時,也是這樣的神情……」
緣一繞過走廊,便正巧撞見巖勝胡亂坐在廊下,只系著一件月白色襦絆,而兄長本人正貼著一名看上去三魂走了七魄的柱的耳畔,低聲笑道:「怎麼,已經喝不下了?我那些部下,哪一個都比你能……」
「兄長!!」
巖勝被自己的弟弟攔腰扛起,然後又給粗暴地扔到了地上,這時間應該不超過十秒。他的後頸與背部同時隱隱作痛,於是他決定十分不客氣地問:「你有什麼毛病?沒看到我在和人說話嗎?」
「兄長…跟人說話是沒有問題,但是內容……」
他的哥哥是既溫柔又清正廉潔的人,絕對不可能衣衫不整地給其他人勸酒!繼國緣一拒絕相信這麼可怕的事。
「……什麼啊,」巖勝嗤地一笑,「緣一,那是與其他隊員拉進感情的手段之一啊,畢竟將來跟誰都可能一同出任務,稍微培養一下關係也不為過吧……還是說,對你而言,你覺得不夠嗎?給你一點別的東西倒也無妨……」
一邊說著,巖勝坐在緣一平時入睡的布團上,修長的手指直接扯開了他自己的前襟,潤澤的身軀就這樣在清麗的月光下完全袒露出來,泛著微微的透明色彩。
「來,緣一……哥哥會讓你舒服的。」
然後自己就被按摩了。
躺平在地上陷入三千繁華世界的繼國緣一如是想。這應該是完全不對而且應該遭天打雷劈的行為,但是實在太舒服了。力道恰到好處的指壓與毫無保留地摩擦自己的柔軟就足夠讓他心蕩神馳,更不要說嘴了……不是,他是真的有試圖阻止兄長的,但舒服的感覺熔得他整個腰與腿都使不上力氣,只能任人擺佈,老實地交代了自己。
「………啊……緣一的、好多,好熱……」
感覺要死了。因為兄長過於不知羞恥死掉。
「兄長、對其他人、也做過這種事嗎」
緣一聽見自己的聲音急促沙啞,感覺既悲慘又卑微,但現在的他不在乎,他只想知道答案。
「…………」
「兄長!!」
他撕心裂肺地喊,好像他被碰觸的地方完全沒有起過反應一樣。
巖勝又低低地笑了一下。
「…只對你做過,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可是我的弟弟啊。」
……
「兄長————」
緣一終於沒忍住已經滿溢眼眶的清澈淚水,淚如珠玉般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然後他用力抱了上來。
「…可真是好用啊,只對你這麼做這種話。雖然也不算是謊言……」
撫摸著熟睡的弟弟捲曲的瀏海,巖勝緩緩地嘆了一口氣。
如果讓你心裡全被我佔據,你會更好地教導我、我會更好地學會日之呼吸嗎?
……你會,更多地回頭看向我嗎。
懷裡抱著熟睡的弟弟,輕聲哼著搖籃曲的巖勝,最終也一起陷入了無垠的沉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