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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巖】忌月蝕日

繼國緣壹與繼國巖勝的相互套娃大賽。

沒有贏家。

· R-18,已完結

嗚呼認めたくない羨ましい妬ましい。

臭いものには蓋をするって誰かが言ってた

(啊啊不想承認令人羨慕令人嫉妒

 發臭的東西只要蓋上蓋子就行了誰這樣說過)

-

 

 

  刃鋒閃耀,血光如虹彩般濺出,線條完美又湛然,那個人踏著清輝月色,跨越屍山死海,有若神降般翩然來到他面前,向他低眉順耳,伏首跪下,一切都罩著朦朧的薄霧,在月神哀婉又矜持的祝福下,美麗得絲毫不真切。

  「兄長。」

  那個人開口,聲音很陌生。花牌耳墜無風自晃,空澈透明的眼像看著他又不像看著他。

  從那一個時光開始流動的瞬間,繼國巖勝忽然就明白了,他所思所念、所求所想之物,俱在此處。

  昨夜隊裡有一小宴,大約是慶幸諸人竟有一日能齊聚吧,繼國巖勝雖是勉意參加了,也只是稍微推託幾許便離開。他不愛飲酒,更無意知道自己若是泥醉了會成怎生模樣,所以那晚他早早就辭了眾人,回到自己房間安歇。待到那些喝得七零八豎的人一個個醒來,巖勝已是揮了一早上的劍了。

 

 

  「巖勝殿下!可真是好精神啊,這麼早便在鍛鍊。」

  元氣十足地和巖勝招呼的是炎柱。雖說巖勝在進入鬼殺隊短短數月的時間內便創造出了自己的呼吸法、甚至還開了紋,但尚未達到成為柱的條件。儘管大多數人已經默認他便是將來的月柱了,不過提前亂叫總是不太好,煉獄還是略有些過為親暱地喊了對方的名字。

  「……你們是喝得多了。」

  巖勝垂下手中的劍,微微側身看向他,頰旁火焰般的紋路在陽光灑落下襯著薄汗,微微倒映淺光,而他的聲音克己而和緩,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卻是一陣約略的壓抑襲來。

 

  煉獄撓了撓頭,饒是他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是吧……畢竟難得、難得嘛。哎,昨天緣壹殿下還把自己給弄傷了……呃。」

  幾乎是話語脫口而出的瞬間他就後悔了,果然,他猶豫地抬起視線,還是看見繼國巖勝剛才還十分平穩的表情一下就沉了下去,一對似蹙非蹙的劍眉微彎,籠著薄霧,看起來竟是有點嫌棄的樣子。

 

  「什麼?他還能弄傷自己?」

 

  ——繼國巖勝什麼都好,嚴以律己,刻苦訓練,與此同時對他人還是保有溫和的良好交流,唯獨……唯獨對他的親弟弟,可說是十分的不假辭色。煉獄的眉毛揪成了一團,忙忙地想替他回答:「不是的,呃,不是啦。水柱那傢伙……失手把酒杯給砸破了,日柱大人替他收拾的時候,不意被瓷器的邊緣劃破了手……他已經被我們笑過一輪了,在戰場上號稱無傷的緣壹殿下卻……總之,您就別怪他啦。」

  這番話說起來真是十足的狼狽,連完全不必要的敬語都慎而重之的堆了一疊,像深怕一不小心觸怒了對方,但其實巖勝並不會為這點小事不悅,他明明是知道的,只是要向繼國巖勝提起他的弟弟,任何人都不免小心翼翼起來……怪只能怪他一時嘴快,忍不住就把昨天的笑話說出了口,卻忘了這對巖勝來說大概一點也不好笑。

  巖勝仍然皺著眉,但神色多少和緩了些,大概因為犯錯的人又不是炎柱吧,對他不高興也沒用。

  「……也沒什麼可怪的。不過,難得飲宴,你們多少注意些。」

  「那是自然!」煉獄拍了拍胸脯,爽朗大笑。「閒話少提,我還想向巖勝殿下請教幾把劍技呢!」

  巖勝細了細眼,瞳中暗光閃爍,擺手朝他走近幾步。「哪裡……該是我向煉獄殿下求教才是。你看,之前我見你演示不知火一招……」

 

  中日燦陽的照耀之下,他的身法步履盈盈,一下就湊到煉獄跟前,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扣住他的腕,不著痕跡地抬起:「是這樣……斜斬而下,對吧……?」

  繼國巖勝的的耳語在他脖側吐出,優雅又矜持,可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煉獄只覺得整個人寒毛倒豎。他悄然朝自己的後方望去,在巖勝低垂的眉眼之後,他看見了……繼國緣壹立在那裏,一雙瞳如秋色翦水,沉波映月,靜靜地看著他。

 

  四目相交。

 

  煉獄思索的時間不超過幾毫秒,他順著巖勝作勢揮刀,然後轉了個身,巧妙地把自己從對方的手裡掙了出來,哈哈一笑。

  「確是如此,巖勝殿下實在天資聰穎,我自嘆弗如,竟被你三兩眼就學去了!緣壹殿下想必也是這麼覺得吧?」

  言笑晏晏間,繼國緣壹果然已經走到了他二人面前,平伏的神色同方才一樣幾無變化,只是點了點頭:「兄長一向是極為慧思的。」

  「……慧思我不曾有,」巖勝意外地接了緣壹的話,在炎柱看來,這其實是非常少見的行為。「但如你一般被碎物劃傷,倒確實不至於。緣壹,誰允許你這般輕易受傷了?」

  這樣說話真的沒問題嗎?巖勝到底是多不喜歡他的弟弟?煉獄一邊悄悄拉開自己與倆兄弟的距離,一邊汗如雨下地想。

  而君臨於鬼殺隊戰力頂端的日柱低首垂眼,溫順拘謹地向連柱都還不是的繼國巖勝欠腰行禮,姿態臣服。

  「兄長教訓的是,緣壹深感慚愧。」

 

  總之炎柱成功逃離了現場。

  繼國巖勝跟繼國緣壹什麼都好,惟獨他們倆加在一起時就會成為最糟糕的災害。

  此言誠是不虛。

 

 

  後來層層雲翳把那一點清白月色掩了個乾淨。

 

  巖勝推開胞弟的房門,他果然還沒睡,身上只著一件素縞單衣,獨自在窄狹的矮室裡對著一只快要燃盡的燭火發呆,紅紅的蠟軟成了一團,明媚地在燭托上暈染艷麗色澤。他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手上鐵盒裡的的療傷軟膏映著燭火閃爍明光。

 

  「不要動……讓我上藥。」

  「…這般小傷不該勞煩兄長。」

 

  那確實是很不明顯的傷,只是一道痕跡,滲著旖旎曖昧的薄紅,劃破了他弟弟白淨而飽滿圓潤的指腹。巖勝低下頭去,伸出自己柔軟的舌尖,帶點粗糙感的皮膚在他的唇舌舔舐下很快就濕澤起來。緣壹顫了一下,細微如牛毛毫針輕刺的疼痛與麻癢共存,於此時此刻反倒更與快感接近,但兄長已經抬起頭來,慎重地旋開傷藥的小盒,指甲修剪整齊的指尖蘸上黏膩的藥膏,薄薄地塗在他那一線被舔得泛出透亮水光,而且其實根本完全無關緊要的傷口上。自己大概勃起了。繼國緣壹對此心知肚明,甚至他隱約還知道,面前神色平淡莊重的人,所行一切,不過誘他於此。

  「……兄長……請靠近一點,好嗎。」

  於是他壓緊喉嚨,低聲請求,垂著眼看似匍匐又卑微的姿態,但他也知道,這時候繼國巖勝對他的話語向來無一不從。

  他溫柔體貼的兄長,即使平日裡對他是那般冷切神情,在這只有二人的狹小空間裡卻是任他予取予求。請憐憫緣壹吧。他湊近對方的耳際,霜雪般融溢似蜜的氣音在空中流蕩,兄長與他相抵的指尖逐漸熾熱起來。

 

  「…………嗯……。」

 

  鬆脫的衣襟襯出了刀削般的雪白鎖骨。巖勝俯下身,仔細地拭去弟弟額上微微滲出的汗珠,指尖剩餘的藥膏在斑紋上被水化開,本來黯淡的赭都明艷起來。幼時他也曾經這般憐惜地輕撫弟弟額上這道令得他險些殞命的詛咒似的痕跡,在心中獨自哀歎命運何等不公,然後在那裏落下有如飛花飄落般輕柔稚嫩的吻,好像這樣也能聊以慰藉弟弟的不平、聊以替他那前途茫茫的人生作出空蕩的祈福。

  而今這般滲著暖意似的情感是否早已連渣滓都不剩,也僅僅只有繼國巖勝一人知曉罷了。他們輕易就唇舌交纏,早不同於兒時稚拙的溫情,兄長……緣壹緊緊捧著他的臉,斷續的呢喃在呼吸間吐出,迷茫又魅惑,而弟弟修長的指節深深陷入他的髮隙,柔順的青絲纏繞依附在上,難分難解。巖勝決定不管顯然有意拖長節奏的緣壹,兩根手指就勾開了他的腰帶,露出素衣底下精實的身子來,他們重合身體的次數大約是還不如睦和的夫妻來得多,但卻已對彼此瞭若指掌。雙子的默契更應該發揮在點別的地方才是,巖勝不無嘲諷地想,把自己還冰涼著的手心貼向緣壹的下腹,如同蜿蜒爬行的蛇一般逐次向下,剝開還未完全落下的衣物,探近那已經發熱的性器,然後使勁一掐,聽見緣壹隨著輕顫喘了一聲,大概弟弟是喜歡如此的,曖昧中帶著引誘諂媚的觸碰,而又無庸置疑地充斥掌控的意欲。正因為實際上自己從未能夠掌握他,才反倒更令人感覺是心悅誠服。

 

  「兄長……、請躺下來。」

  「………隨你高興吧。」

 

  大概那樣的動作是稍微過份了些,巖勝成功耗去了弟弟本就不是那麼容易保持的理智,緣壹把自己按倒在地的力道遠不如剛才溫和,但對此他只是順從地自己解開了礙事的腰帶,任由緣壹卸下裙袴。滑順緊實的腿部線條從純黑的布料底下像珍貴的絲綢一樣被慢慢獻出時,巖勝不無親暱地用腳踝突出的骨蹭了蹭弟弟的耳畔,伸開自己的雙手迎向他,細長的指節分明如玉蔥。

  快……一……點。

  完全無聲的口型以那被吻得水潤的唇楚楚傳遞。

 

  「哈……嗯…啊、……緣、壹……」

  被擴張到兩指時,繼國巖勝終於掌不住嬌嫩的聲音流竄了,他緊緊箍著弟弟的脖子,感受對方粗重的喘息吐在他的脖頸之間,緣壹微微抬起眼來,盯著他的赤紅眸子裡瘋狂亂竄的眼神閃爍奇異的彩華,比起暗夜裡猙獰的猛獸竟更像迷失目標的癲狂之火。巖勝不知道自己眼裡星色般濺出的又是怎樣一種昏晦的情緒,此時此刻,他只想看著這輪本應奪人目光的太陽沉溺在自己懷裡,失去日輪的所有光耀。

 

  「快進……來、……」

 

  這是他僅僅能做到的,所以他情願以身蝕日。

  即便對方的溫度足夠反噬燒融他的一切。

 

  「————、……!」

  終於被一次貫穿到底的時候,那瞬間引發的悅樂足夠讓他的理智跟語言能力一同噴飛到意志的最遠處。緣壹像烈火一樣灼燒他的全身,早就該慣於曲迎烙鐵般堅實燙熱的肉棒的內壁儘管盡了全力妥貼迎上,卻還是讓他感受到內臟都被撕裂的痛楚。但痛也很好,痛就代表他又一次地將高高在上的弟弟拽進了自己這付冰冷空虛的身體之中。何況實際上此時的痛苦跟快樂早已成為同義詞。

  「兄長……兄長……」

  每次情到高漲之時,緣壹索求他的語句總是那麼單調而迫切,像是尚在牙牙學語的幼子,只剩下幾個破碎迷離的單詞,巖勝對此很難不感到空虛而有些悲憫的笑意,彷彿他喊的壓根不是自己,於是便總樂於允許他的一切渴望。狹窄的暗室間,燭火已臨徹底熄滅,只有他放蕩的淫叫震動著空氣,太深了太深了,淚水從盈滿了的眼眶滑下,但很快就被弟弟舔去。

  「會…壞掉……」

  他雙眼無神地喃喃,扣著弟弟脖子以維持平衡的指尖逐漸鎖緊,拇指正正抵在對方的喉結上。這個人——應該是他弟弟的生物,但此時同他一樣更像慾望的權現——ㄆ一下一下撞擊自己的腸壁,幾乎讓他白眼上翻,混著淚根本看不清對方的表情,但壓著他的人還想往更深處去,那個昭示著危險和崩壞的地方。

  「……兄長可以的…………請相信緣壹。」

  貼著自己唇畔摩擦的低語性感得令人失去判斷能力。

 

  弟弟的龜頭用力頂開結腸口,硬是闖進那個不曾有任何事物探索過的地方時,巖勝完全被抽掉了聲音和反抗能力,他沒有叫,只有掐在對方喉結的指尖像被聯動一樣,用力按了下去。

  人類只靠自己就能活著這件事就像是精心裝飾的謊言,他像淒風苦雨裡將要被擊打吹落的葉,緊緊攀著緣壹這棵彷彿還能救他一命的枝幹,但弟弟太過強大,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被鋪天蓋地的快感熔成液體,卑微地附在他的身軀之上。要被播種了要懷孕了要生孩子了,明明理解自己是雄性,被深深折服的意識卻不聽他的話,唯獨這一刻,他好像真正成為了緣壹的女人。比弟弟先一步攀到高潮的瞬間,他沒發現自己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兄長…我沒、……辦…呼吸……」

  要是普通人可能早就被兄長掐死了——所以如果是自己之外的人跟兄長做愛大概會死吧。兄長向自己需索的性事總是帶著奇妙的暴力色彩,那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像是帶刺的荊棘在飽受摧殘後終於折服,吐出柔媚的軟枝一般疼痛又快樂的滿足感,思及此他忍不住把自己捅得更深入了,巖勝發出了有些悽慘的哀鳴,但他能從顫抖的語尾聽出十足的愉悅,嬌嫩而從未被他人碰觸過的地方溫順得近乎討好地包裹著他,順著他的節奏迎合他。這是多麼無法想像而又令人高昂的事,從前那個帶著像要試著救贖他一般的清澈笑容的兄長現今確確實實地在他懷裡淫靡嬌喘,被淚水染紅的眼尾跟流下唾涎的嘴角無不展示著雌性的本能,他甚至覺得就這麼被兄長掐到窒息也是死得其所。但他不會死,他不能死,這個世界已經過於孤清可悲,他難道還能放兄長一人獨活嗎。缺乏空氣的致死感只讓他感到更加興奮澎湃,恨不得讓自己的一切就此融化在兄長體內。

 

  「兄長……我…,一、直……」

 

  灼熱的液體噴發在自己深處的瞬間,繼國巖勝一下子鬆開了手,緣壹的脖子上青紫相間,一看就是被他自己掐的。緣壹望著他,說了些什麼好像根本不該是對他講的話,但那無邪的面容與水晶般無瑕而又無機質的眼瞳如同泥濘般的意識佔滿了他的思緒,讓他無所適從,於是他最終只是拉下弟弟的臉,再一次於那斑紋上落下了一個溫柔的吻。

  他一片空白的思考間零落地飄下幾個字。

  啊啊……又失敗了。

 

  他還是沒能弒日。

 

 

  兄長睡著了。巖勝其實很少這樣,兄長總是能在那些如同被熱浪捲過又淹沒窒息、潮濕濃郁的性事之後迅速恢復自我,在高潮散去,疏淺散漫的意亂情迷中冷漠地推開緣壹的身軀,乾脆地拋棄上一刻還糾結纏繞的溫暖,隨意披件細軟布料就去清理身軀,再也不會回到他的房裡或者多施捨他一個眼神。雖然多少有些寂寞,但既然是兄長的意思,緣壹就也不曾出聲挽留。

  大概今晚他最後還是做得過分了一些,這不算是自己的錯,兄長每次緊緊扣在他喉前、阻絕他呼吸的粗暴指尖都好像在催促他更加努力地貫穿那具早已熟稔於自己的形狀的身軀,無須保留也毫無私心,而他也就遵照著那荒淫的指示,全心全意地將他那眷戀溫暖的器官深深埋入始終柔軟地承受著他的地方,把精液一滴不剩地注滿兄長的胎內之後,得到的吻更讓他確信這一切都理所應當。

 

  他的臉不知不覺間又泛起艷麗的紅來了。察覺到自己開始有些不必要的興奮,緣壹瞇著眼睛看了看在自己懷中深睡的巖勝,決定找些別的事做。兄長不喜歡他清理自己的身體,第一次那抹明月那般孤高潔白的身影主動落入他的懷裡時,他實在是太過不知輕重,直到把人做暈了過去才發覺不妥。看著巖勝結實精瘦卻又軟得像一團棉絮般的身子,緣壹發了半天的呆,最後還是悄悄地把人抱進澡堂裡,燒開熱水把兄長全身上下都洗了個遍。

  接著他就被隔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全身乾淨清爽的繼國巖勝白眼了。兄長倒沒有特別動怒,只是冷著臉問他誰允許你這麼做了?他只能垂下眼睛,伏首道歉。他能理解的,兄長要的他並非不明白,很可能不過是在難以抑制的情潮澎湃時互相慰藉罷了。但是那具身體就像上好的甘蜜揉製成的一樣,逼迫著他無法不更加深入地貪求吸取,同時祈望沒有任何人再擅自觸碰,他的兄長,就應該要是獨獨屬於他一個人的。

 

  前話不提,現在的情況,如果放置下去的話——他隨口向水柱跟鳴柱模糊地問過些這方面的知識,雖然雙方分別一齊露出了奇妙的神情,但他不在乎——,終究對兄長的身體不好。繼國緣壹思前想後,終於決定還是先去燒一盆熱水,如果兄長晚些醒了,也好方便他自行清理。

  穿好自己本來就不曾完全脫下的素衣,他拉過一旁的銅鏡,不意外地看見自己的脖子上猙獰的指印,青紫交雜,無一不顯現兄長當時對自己下了多狠的手。依他的經驗,明早這些痕跡差不多就會消失殆盡,但要是此刻遇見他人未免不好解釋,於是繼國緣壹順手抓起一旁屬於兄長的薄衣披在頸上,輕手輕腳地溜出了門外,好不吵醒繼國巖勝。

 

  外面的雲散了去,月色不知何時已經一派楚楚了,清麗地落在他的面上。

 

 

-

あなたが嫌い 私も嫌い

湧き上がる劣等感と

満たしきれない心

(我討厭你 也討厭我自己

 洶湧而出的劣等感與

 無法感到饜足的心)

-

 

 

  巖勝醒來的時候,旁邊一個人也沒有,他的身體像被火燒過一樣疲乏高亢,被褥卻冰冷冷的。那一瞬間他甚至以為身在自己平日起居的房間。

  但腰部傳來的鈍痛很快就告知了他大概不是這麼回事,巖勝使勁地眨了眨眼,終於讓模糊的視線清晰了些——他看見了矮几跟櫃子,不,這裡不是自己的房間。是他又被緣壹做到失去意識了。但為什麼緣壹不見了?他不無痛苦地掙扎起來,覺得全身都像被挖穿了一樣,空蕩蕩的。

  只有黏稠的液體緩慢地從胎內流出,沾上大腿內側,淫靡又不知廉恥。

 

  是去了哪裏啊,這三更半夜的。巖勝抓住被子縮了起來,火熱的情潮退去之後,冰冷的空氣就逐漸開始刺激他裸露的肌膚,莫非緣壹終於不想跟自己睡在一起了?巖勝微微皺眉,弟弟應該是相當沉迷於自己的肉體,這是他再瞎也否決不了的事實,但在那些歡好結束之後,似乎也確實沒必要和自己待在一起。只不過……只不過那個人,繼國緣壹,他總是那麼完美又至善,對他來說照顧伴侶的身體,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伴侶。擅自浮現於腦海的詞讓巖勝起了一身的冷汗。但汗水與體液錯綜流蕩的恍惚之間,他卻無法抑制地想起了第一次同親生弟弟交合的那個夜晚。

 

  彼時巖勝剛剛習得月之呼吸,甚至都沒來得及替它命名。他始終冀望自己能親手施展跟弟弟一模一樣的劍技,但手中化成了薄藤色的刀刃幾乎是殘酷地打碎了他那如此不切實際的幻想。與此同時,他接到了獨自出任務的命令。

  那是巖勝第一次單身赴任,也就是說,這無疑是主公對他的一種考驗。於是繼國巖勝盡了全力,他以最快的速度抵達目標地點,在周圍詳加調查有關鬼出沒的訊息,最後分毫不差地在惡鬼現身的那個瞬間斬落了對方的頭頸,沒有多餘的傷亡,沒有多餘的災害。他騰空而起,在同樣的月下揮刀,清輝的月牙鋒利無匹,斬盡世間一切惡煞,鬼的鮮血濺了一地,受他所救的少女瞪大了雙眼連驚嘆都遺忘——

 

  與那晚的噩夢多麼相似。輕巧落地之後,他頭也不回,對背後少女連聲的感恩聽而不聞。

  只有繼國巖勝自己知道,這一切完美的演出不過都是畫虎類犬,自欺欺人。

 

  待得回到據點,已是寅時了,主公早就歇下,不好叨擾,他於是命自己的烏鴉在產屋敷邸待命,自己返回隊員的居所。

  然而,在他的房間之前,紙門是拉開的,裡面透出隱隱約約的燭光。緣壹正坐在門前,略略屈首,神色恭謹,姿態敦然。

  「歡迎回來,兄長。您果然不負眾望。」

  他的刀上還沾著艷紅紅的鬼血,眼裡看著弟弟清澈的臉,腦子卻停止了思考,只剩心跳越發激烈,不可收拾。刀身與刀鞘同時跌落在地上,錚鏘作響,緣壹像是愣了一會,連忙站起身來扶住他,而他卻只是將兩只手臂貼上對方的腰,逐漸扣緊,揉向自己的身體。

 

  「這很值得你欣喜嗎?」

  「自然…兄長。可以跟兄長並立而行,沒有比這更令緣壹高興的了。」

  緣壹溫涼的唇瓣貼著他的耳側,潮濕的溫度滲進皮膚之中,吐出的每一個字卻都像岩漿般洶湧滾燙。

  「……是嗎。」

 

  巖勝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裂出了笑。

  「那麼就聽我這個哥哥一句話吧?」

 

  ——抱我,緣壹。

  嘶聲零落的喘息在空氣中流連。

 

  讓在他想像裡應該是未經人事的弟弟理解自己的低下淫賤的意圖倒沒花多少時間,在緣壹把他扔在廊下的刀收拾好回到房間謹慎地閉緊門時,他幾乎是有點迫不及待了,像是被酒催發了思考時一樣,鬼的血腥味同樣讓他失去自控的理智。巖勝攀上那堅實的雙肩,曖昧地遞出了自己泛著水光的紅舌——弟弟望著他的眼神就如同冰晶一樣,半點情緒都不帶,但下一秒他就吻了上來。所以說雙子的默契真的該用在別的地方。這樣的思考瞬時就如雲霧般化開,濡成一團糖蜜,緣壹的攻勢強迫他不得不縮了回去,軟軟的舌尖屈就地與對方纏繞,難道他已經很有經驗了?可是看上去不像啊……緣壹好不容易放開他之後,巖勝斷斷續續地問:

  「你、……有過了……女人……?」

  或者也可能是男人,但這個問題太過可怖,他說不出口。緣壹薰染著暗紅的雙眼看著他,在剛才那般幾乎讓他窒息的深吻之後依然平靜無波,巍然不動。

 

  緣壹拒絕了回答。

  但如果弟弟確實是接受自己的身體的,那他把自己獻出去也是全然無妨。

 

  他在緣壹面前自我羞辱似地張開雙腿,於那不潔之地伸出自己的手指,一根、兩根,隨著顫動的吐息恬不知恥地擴張著自己的身體,他能感覺到,緣壹直勾勾地盯著他,熱燙如火的視線像是要燒穿他一般地緊迫盯人。思緒恍然間他突然想起光是這樣弟弟硬不起來的,便抽出了潤滑的手指,傾向前去……

 

  好燙。

 

  巖勝被指尖觸到的熱度怔住了,明明還隔著一層袴布,緣壹的熱跟硬度卻確實地傳到了他的手中,弟弟顫了一下,甜膩的聲音隨著他的手指逐漸攢緊洩出,天生般精密的誘引。

  「兄長……那裏……、」

  緣壹低沉卻又顯得莫名幼嫩的聲音在他的指節或重或輕的動作下有如石縫裡滴下的泉水般流露而出,或許真是不經人事,依靠著這輕薄易碎的優越感,巖勝拉下了弟弟的袴裙,再一次地張開了自己的腿,手指淫媚地撐開經過漫長執拗的擴張而有些發紅的柔嫩穴口,那裏微微開闔著,似乎早已做好了迎接異物的準備。

 

  「……快點……進來……」

 

  不論經過多少緩和準備跟故作熟稔的姿態,繼國巖勝終究是個處女,當緣壹順應他的命令伏身向前,捉住他毫無防備的大腿根部時他才為時已晚地感到一股恐懼衝上心頭,但緣壹顯然沒想到顧慮他,弟弟一口氣把那脹大兇殘的陰莖直直頂到最深處的時候,他差點就暈了過去。身體內部被徹底分開的痛苦遠比他想像的更難以承受十數倍,連內臟都一齊移了位,而在這令人昏厥的受刑中如同細小的針般微微刺探神經的些微快感更是令人羞恥得幾欲尋死。即使如此,他還是強迫自己柔軟的身體張開了最大的限度承納繼國緣壹,這就是他想要的,跟眼前的人結合為一,你即是我我即是你,連靈魂生死的界限都模糊起來,只有這種時候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不須再被紮根的嫉妒和憎恨干擾,煩惱自己達不到的那個渺遠的境界。

  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些微的幸福。

 

  弟弟的精液盡數洩在了自己體內,比他想像中更快。巖勝的手緊緊攀著那光潔滑膩的背,磨蹭著嶙峋的肩胛骨,他沒能達到高潮,混沌迷亂的思緒像被撕碎的蛛網般靡爛不堪。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

  「……緣壹……還要………、」

  於是他只是用柔軟的聲調在弟弟耳旁輕語。

 

  緣壹是渴求他的肉體。冰冷的屋子裡巖勝抱緊與赤裸的肌膚相貼的被褥,茫然地想著。

  而他卻渴求那純潔無暇的靈魂深處與無上的高超劍技,沒有一項是能靠這樣野蠻粗暴的獸行達成,也因此更加令他的行為顯得諷刺可笑。

 

  ——永遠也不可能達到的目標。

  故此令人憎恨。

 

  最後那晚他呆坐半晌,終究沒等到繼國緣壹重新出現,就自己回房了。他受不了那無人的房裡安靜地逼迫著他的空虛感,孤身待在緣壹房裡給巖勝的感覺過於倒錯,甚至可言荒謬,他還真能是等待弟弟歸來的柔順妻子不成。雖然自己的外衣莫名地不翼而飛,但他還是到櫃子裡翻出了一件屬於緣壹的朱紅羽織,胡亂把裡衣長袴穿上,披上去便離開了。

  身體很沉重,還有些發疼的肌肉僵硬難解,尚未清洗身子導致他下身黏膩連帶攪得腦子都混沌起來,但巖勝還是堅定緩慢地走向自己的房間,明早再清理也不遲,現在他只想入眠。

  ——大概繼國緣壹會憑空消失,也確實是不願再跟他像一對真正的夫妻似地同枕共眠了,畢竟這光他自己幻視一下都令人反胃得直作嘔。在胡亂鋪上的被子裡失去意識前,繼國巖勝模模糊糊地想。

 

  在那夜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巖勝都沒有再於夜晚去暗暗探訪他的弟弟。或許只是他也成為柱之後兩人都十分繁忙,也或許他真的是疲憊了。意識到這段從頭到尾都由他主動開始的荒淫關係終於算是被解消了的瞬間,這個世界突然變得對他異樣殘酷,醒著時他隨時都會看到弟弟無私地教導別人呼吸法,像對待自己一般公平地對待任何人;而好不容易閉上眼睛之際,他又會不停地在虛渺脆弱的夢境裡反覆看見繼國緣壹,他的背影,高束的長尾與飛揚的羽織,面向著青空之外某個不知名的凝聚點。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裡,總歸他並不會看向自己。

  只是存在於那裡,永遠充滿著繼國巖勝的世界。

 

 

  渾渾噩噩只剩下緣壹跟握刀的日子淅淅零零過去了小半旬,這幾日連雨也不湊巧地下得起勁,雖是細雨,但總讓烈陽不再,弄得巖勝幾乎有種分不清白日與黑夜的錯覺。這兩日他都在琢磨月之呼吸的第五式,如能在不揮動刀身的情況下釋放出足以撕裂一切的劍氣,那或許會是足以超過日呼的更出乎於敵人之料的招術……但這畢竟僅止於他努力的嘗試與測想,能否實現還是難說。

 

  那一晚是連月色都已經快要隱沒於遠山中的時辰。

  緣壹主動來敲了他的房門。兄長、兄長。低低的呼喚聲把本來就睡得很淺的巖勝喚醒了。

 

  巖勝其實有些驚訝,但仍舊拉開門把弟弟迎了進來。幾乎要一個月過去了,而這段期間內他們甚至都沒有一次像樣的對話,畢竟巖勝不想接近他,緣壹也從未主動同他攀談,理所當然的事。思及他們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未曾交接觸,巖勝還是放柔了語調:「怎麼了,緣壹?」

  緣壹似乎是剛剛從任務歸來,他的羽織上還籠著難以消散的血腥味,眉眼間蘊著如漩渦般低沉的淡淡戾氣,巖勝有些混亂,他好像從來沒看見過這樣的弟弟。

  「兄長。」

  緣壹跪坐在他面前,低下頭,長長的黑髮隨著這樣的動作拖了下來,像是委曳於地的鴉羽般散亂。

  「請您憐憫我。」

  一瞬間巖勝呆住了。雖然並不是一點沒想過弟弟或許是為了閨事來找自己的可能性,但如此直接是他完全沒料到的。明明至今為止沒有一次是緣壹主動開的口。

  「緣壹……今天實在是太晚了,你明日應該清晨便需要與他人演練吧,若是睦事的話還——」

  「不是的。請允許緣壹能擁著您入眠。」

  緣壹緩緩抬起頭,血紅的眼睛釘上了他。

  巖勝感覺自己連耳根都發燙了,嘴唇動了幾下,卻發不出聲音。

 

  弄錯了。從前每一次他們夜裡的逢瀨幾乎都只是謀求身體的重合,他根本沒有想到。相擁而眠。原來割裂去迎合自己的成分,弟弟真正想索求的也不過就是如此嗎。那麼為什麼那一晚你消失了。既然已經做出不願與我共處的姿態,為何事到如今還要來向我婉曲訴說你渴望的只是最純潔的情感,只有我深陷污穢流欲的囹圄,還要看你在籠外伸來施捨的手,露出乾淨的悲憫神情。

  為什麼你不去死呢。

 

  「……隨你…高興吧。」

  他艱難地吐出這句不知說過了多少次的話。

 

  下一刻緣壹就欺身吻了上來,舌尖趁他愣住的時候有些強硬地竄入。什麼。弟弟剛才不是說抱著他就好嗎?唇舌交纏的水聲響起的同時,緣壹輕輕把他按回了原本的布團上,雙手摟著他的腰際跟肩背,像是要把他揉進體內一般緊密貼合。不行了,血液飛竄起來,大腦卻無法好好運作。哪怕他剛剛還在心裡吐出惡毒的咒詛,許久沒被弟弟愛撫過的身體卻還是乖順地重新燃起了熱度,執拗吻咬著自己雙唇的那雙嘴就像含了蜜一樣,融化了他本來就所剩無幾的正常思考。只不過是個吻而已。

  「兄長。有反應了。」

  緣壹的聲音聽上去竟然有些欣喜,本來還摟著腰的手直接就向他的下身滑去,突然被握住的瞬間巖勝嚇得身子一彈,但還是沒能掙脫緣壹。

  「緣壹……!你不是說、你只是要、」

  「沒問題的。緣壹只是想讓兄長舒服而已,不會給兄長的身體造成負擔,請您放心。」

  弟弟在耳畔呢喃的聲音也像沾了蜜,一滴一滴滲入他的內耳。完全沒有任何能讓人安心的要素。巖勝想阻止他,出口的聲音卻因為弟弟突然開始快速抽動的手碎成了哼聲,很快就化成悶在喉中斷斷續續的嬌音。

 

  「嗯、嗚嗚、緣壹……還不住手、」

  「為何?兄長看上去非常快樂的樣子。」

 

  弟弟撫慰莖身的技巧其實談不上特別好,甚至有點過於粗暴單調,但巖勝仍然因為直接刺激的快感躬緊了腰。他無法不想起這段時間來每次身體燥熱難耐的夜晚,他是如何緊緊抱著緣壹的羽織,將鼻尖和唇舌埋在充滿弟弟氣味的柔軟布料裡,蜷著身子淫亂地自瀆。他沒打算把那件羽織還回去的。他本來以為自己不會再被抱了,而且也壓根不想被弟弟知道自己當初拿走了一件羽織的事。

  「兄長……」

  緣壹吻著他的耳垂,甚至還得寸進尺地舔起了耳廓內敏感細緻的地方。

  「啊、不要……耳朵不行……緣…壹,快停、下……嗯、啊——」

  自己不論如何撫弄都無法得到滿足的身體在緣壹擅自的侵犯下迅速失控,好舒服,被緣壹碰到的所有地方都好舒服。糟糕、這樣很快就、要去了。

  「緣、壹」

  「……請去吧,兄長。用緣壹的手。」

  「、……—————!!嗚、」

  他真的就那樣在弟弟的手中射了。他可以感覺得到自己吐出的東西沾濕了緣壹的手指,然後眼睜睜看著弟弟伸出舌頭,毫不猶豫地舔舐著那些濁液。住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被幾乎快感攪成一片乳白色的意識中巖勝還是本能地感知到了不對勁。說到底緣壹很奇怪。強硬地對兄長作出如此無禮的舉動,確實並不怎麼像平常的弟弟。

 

  「……緣壹。」

  巖勝的聲音有些低啞,還挾著一絲媚骨的遺跡,緣壹頓了一會,但還是稍微從他的兄長身上退開,重新坐好。

  「是。」

  「你剛才…遇到什麼事了嗎?」

  那一瞬間,連空氣都隨著緣壹一起僵住了。一語中的。

  「說吧。我還不至於是那麼不可靠的哥哥,讓你什麼都不想跟我說吧。」

  但緣壹垂下了眼,搖了搖頭,又一次拒絕回答。巖勝凝望著他的弟弟,任務自身不可能失敗,從未有鬼可以逃離緣壹的刀下,所有惡虐都會在那如同神祭一般的劍舞下被正確地判罪。那麼就是其他事情了,比如,意料之外的傷亡。

  「……有誰、死去了嗎。」

 

  緣壹肩膀一震,他周遭的氣壓明顯地更低了,不可見的事物在蠢蠢欲動,試圖趁隙奪人心神。巖勝知道自己又說中了。

  但他沒有繼續逼問緣壹,只是靜靜地看著他。最後,緩慢地,像是要戒慎恐懼地確認什麼,緣壹還是開口了。

  失去熱度的聲音像是被抽去所有感情一樣地蒼白。

  「我是個沒有價值的男人,兄長。」

 

  宛如斷裂開來的琴弦一般,弟弟的眼神纏縛上他的身體,似有似無,若即若離。

  「只有您,只有您不一樣。您是我唯一能夠守護的對象,給予我活著的意義與價值的存在。

   請不要離開緣壹。」

 

  即使那夜回去後誰也不在的空蕩房間和這一個多月來突如其來而又絕對的冷淡幾乎把他推入絕望,他還是要衷心地祈求,祈求這個溫柔對待他的人。

 

  「還請您憐憫我,兄長。」

  緣壹深深地,又一次,朝他低下了頭。臣服的、順馴地、乞望的。姿態。

  巖勝幾乎想要笑出聲了,感覺頰邊方才高潮的餘溫又模糊地燒了起來。但他沒有笑。因為有些事情他也早該面對,深淵一直在那裡向他殷殷招手,不過他總選擇視而不見。在自己主動抱上緣壹的身體,擇做為弟弟的女人而墮落的那個瞬間,他就該明白了,這一天會到來的。

  ——他從來沒有、以後也不會,被緣壹期望,他們可以站在一樣的地方、看著相同的世界的絕望降臨的日子。

  不。真正的絕望應該是。

  對此感到暗自竊喜的繼國巖勝自身吧。

 

  所以我討厭你啊,緣壹。

 

  巖勝嘆了口氣。伸出手,溫柔地抱住了弟弟的後背。緣壹一下愣住了,切切地望著他,紅色的瞳膜居然微微顫動著,彷彿對此不敢置信。

  「……好吧。」

  他憐憫地撫摸著弟弟如同碎羽凌亂的黑髮,將那溫暖的人擁進更深的地方。

  露水似的話語從山茶花瓣一般的唇畔曖昧地滴落出他最後的忌咒。

 

  「我答應你,緣壹。

   ——只有哥哥絕對不會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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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れている様を眺め

そろそろお飯事もお仕舞いにしましょう

(凝望你沉溺於此的模樣

 這扮家家酒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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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如果可以只想對哥哥盡情撒嬌,但每次做好像都會給哥身體負擔很大,他又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於是從來不敢主動。哥突然投懷送抱的那晚感想宛如天上掉月亮。

弟突然主動跑去找哥的那天是他沒成功救下一名孕婦(正確來說是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只看見屍體),破防太嚴重再也忍不住去找哥討拍安慰的欲望,因為弟完全不願意告訴哥這些事(包括妻子因為自己死亡的事情)所以內文實在沒機會寫。

哥:過解讀了很多東西,但也不能怪他,是他弟天然pua技巧太好沒讓哥發現他是個憨憨。滿懷怨毒地疼愛弟弟的每一天,因為絕望了,一切都算了。

或許也不是真的算了。

友情出演歌詞:巡音LUKA - Child’s graden by otetsu

我心中186前的弟哥標配曲。

其實186後也很能代不過風味變了。

PS.請憐憫我(お情けを)在日語可暗寓求歡,是下對上的乞求語氣。當然也可以是乞求普通的憐憫。至於怎麼判斷?一般來說要是有個人大半夜跑來敲你房門然後對你下跪祈求你憐憫他,那肯定就是想求一夜露水姻緣。當然,我是指,一般。

PS.的PS.我覺得這故事簡直是濾鏡套娃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