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國巖勝中了血鬼術。
起初大家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因為從任務歸來的月柱看起來可說是十分正常,仍舊是一派風清月曉、山中瑩雪的冰淨模樣,向主公報告任務始末時也同平時一樣冷靜自持,語句清晰,所有人都對他以無傷的狀態順利地斬殺了厲鬼不疑有他。
第一個感覺到不對勁的是水柱,在他於日柱乾脆拒絕飲酒的邀約之後半開玩笑地詢問剛從主公住所歸來,手上還握著刀柄摩娑正巧路過的月柱,是否願意賞他這個臉去小酌一會,而繼國巖勝卻呆呆地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看得他逐漸生出困惑自己臉上是不是憑空長出了斑紋時,巖勝卻點了點頭說:「無妨……也可。」
水柱瞳孔地震。
他壓根沒想過巖勝會答應自己,因為從前他也完全沒有答應過,他之所以會腆著臉上前詢問,完全是為了想在拒絕之後開句「果然日柱大人跟月柱大人是一個樣啊」的玩笑,結果他居然說好???這未免——太讓人驚喜了,還沒等水柱內心激動完,他就感覺自己的肩膀搭上了一個什麼東西。
剛剛還在十呎開外的繼國緣壹瞬移到了他身旁,捉著他的肩膀,用那千篇一律毫無起伏的音調說:「既然兄長有意參加,那便容我一同前往吧。」
水柱心裡炸開了煙花。能持續整整一天的那種。
他居然!!同時釣到了!!繼國兄弟!!!這大概是鬼殺隊成立以來最偉大且可歌可泣的戰績吧?這不把全體隊員一起拽過來那他簡直對不起列祖列宗!!!要知道繼國巖勝討厭他的弟弟可說是所有人的常識,他居然在緣壹表示要一同參加之後也沒有反悔拒絕,完全是不可多得的奇蹟。
也因此,在僅僅一個時辰後,隊裡就舉辦了可能是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酒宴。不只是閒著的柱,還有十數名普通隊員也慕名前來,一般而言他們是不敢隨意與柱同席的,因為對方無意間給予的壓力非常驚人,但可以同時看見繼國緣壹和繼國巖勝的誘惑力實在太過強大了……雖說平時被他們分別教導的人也不在少數,可同時?那是完全沒有。其實也有過幾名好事又膽大的隊員詢問過繼國緣壹(為什麼不問繼國巖勝?因為你膽敢在他的面前把緣壹的緣字說出來,他的臉色立刻就能讓你體會到何謂六月飛雪夾雜風刀霜劍)與他的兄長關係究竟如何,日柱也只是極為難得地微微笑著,說,兄長的心思不是區區的他得以猜想臆測的,但,他十分確信,他在兄長的心中始終佔有著一席之地。
……不知道該說是樂觀還是悲觀啊……回想起月柱露骨到無以復加的躲著日柱的行動,隊員甲如此深刻地感嘆。
而這種猜測,在酒宴開始還不夠一刻鐘時,就被巖勝本人徹底打破了。
毫無預警地,繼國巖勝的手拍上了堅持要坐在他旁邊的繼國緣壹的頭,然後像是在對待什麼大型犬一樣,使勁地搓揉起來。
日柱的頭髮都亂了,炎柱的菜從筷子上掉了下來,水柱下意識地吹了個口哨,某不具名女隊員尖銳地抽了口氣。
出現了——傳說中的神技,長兄之呼吸.第一型,摸、頭、殺!
我還以為月柱大人從來壓根就沒有學會這一式呼吸……來自隊員乙的喃喃自語。
但這只是開始而已。巖勝趁著所有人都被他震懾住的這個瞬間,絮絮叨叨源源不絕地說了起來:「你昨日斬殺鬼那一招式……宛如從空中騰起一樣驚人的體態……斜陽轉身便是如你一同吧……太過適合你了……那烈日當空般照耀暗夜的招式……誰也無法抵擋啊……」
緣壹怔怔地看著他,好像一時之間完全反應不過來自己的兄長都說了些什麼。巖勝大人的語文真的好好啊誇人也這麼文采斐然……!沒讀過多少書的隊員丙無比崇拜地讚賞。
有人替他們斟上了酒,但月柱只是更加拉近了自己與日柱間的距離。
「……而且緣壹……果然身材很好呢……」
酒是炎柱從家裡帶來的陳釀,不那麼烈,但入口香醇,後勁十足。可是隊員丁明明白白地看見了——月柱只是手上扣著酒杯,實際上一滴也未飲。巖勝的喃喃自語並不是很大聲,卻被所有人聽了個一清二楚。當然也包括日柱。緣壹的反應也很直接:他手上的瓷杯直直砸在了地上,沒有碎掉,或許也是日呼的力量加成吧。
「兄、兄長……?」
緣壹這次終於來得及反應了,他滿懷驚喜地(在眾人的目光下)看向他的兄長,兄長也望著他,還未飲酒,卻像是早已大醉,擰起了那籠著哀戚厭憎的眉尖,一下把手上的酒杯湊到了他唇邊。
「喝啊。」巖勝的語氣意外夾雜著明確的高傲與低軟的討好,冰冷熾熱,聽得他一陣暈眩。「不是酒宴嗎……你怎麼不喝呢?」
因我早為兄長心醉了。這話在逼飲下很難說出口,緣壹張開嘴,溫熱又嗆辣的酒液馬上流入了他喉中,幾乎讓他咳出聲來。他不慣飲酒,若不是對兄長無止盡的愛慕阻止了他,只怕就算是他也要掀翻酒杯了。
「你們看……這鍛鍊到極致的身體……」
灌完酒之後月柱好像還不省心,一伸手就扯開了日柱的前襟,露出了對方嶙峋的鎖骨和結實精瘦的胸肌,甚至他的手指還在往下蜿蜒。繼國緣壹感受著那冰涼柔膩的指尖在胸前曖昧地逡巡,成功停止了思考,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臉同身子已經紅得像是下了鍋的蝦子,只有有心臟還像活著一般瘋狂亂蹦。
「多多……學習吧……像我這般……根本及不上緣壹一絲半點……」
巖勝喟嘆著,把說是正在進行性騷擾行為也不為過的手掌越發向下,最後停在了緣壹的下腹部,輕輕揉著那手感十分舒服柔軟的腹肌。
緣壹徹底熟了。
第一個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的是霞柱。炎柱是個傻的,水柱只知道瞎瞧熱鬧,其他隊員早就看直了眼,如果他再不出手阻止,只怕日後月柱要切腹自盡誰也攔不住。於是他跳了起來,把日柱跟月柱拉到了一起,小心翼翼地說:「兩位怕是身上不好?依我所見,還是早些歇息為……」
巖勝顯然還沒清醒,衝著霞柱就說了一串:「上次你展示的那招……我記得叫月之霞消……?確實是相當精妙難言的招式……彷彿霧中尋花的飄渺身姿……但……」
霞柱驚恐地按住了巖勝的嘴。緣壹殿下瞪著他,眼裡滿是清清楚楚的怨懟,雖然很高興平日被人說是無情無感的日柱大人終於表現出了如此明顯的感情,但拜託也不要是對著他啊!電光石火間他一把將巖勝推進了緣壹懷裡,動用起全身的神經十分冷靜地說道:「勞煩緣壹殿下帶巖勝殿下回房吧,雖說有些可惜,但我看兩位皆是醉了,這樣下去有些不便。」
騙人的。巖勝一滴酒都沒喝。但現在不是追究月柱為何如此不正常的時候,霞柱拉著緣壹抱著他看上去意識昏蕩的兄長站起,直直把他們推出了門外。
看著隊員們恍然的表情,他只能打從心裡暗暗祈禱:希望月柱恢復正常之後千萬不要切腹自殺,經歷過剛才那個淒厲的眼神直擊,他怕日柱會為此打算把今日在場的人全部封口。
繼國緣壹現在的心情無疑是十分雀躍的,自從闊別十幾年後好不容易再次於自己的生活中迎來兄長,兄長卻和幼時不同,再也沒有誇讚過他,沒有摸著他的頭說他可愛,也沒有拉著他的手教導他世上的一切。起先他以為是自己已經不配得到兄長的稱許與憐惜,只能拼命地試著精進自己,換來的卻是巖勝越發的疏離及冷漠。就在沮喪的想著自己或許永遠都不能再次得到兄長的喜愛的同時,卻聽見了兄長在這麼多人面前誇獎自己,他差點都昇上天了。
「嗯……緣壹……你到底是怎麼鍛鍊的……?」
察覺到兄長的語氣似乎帶著點嗔怪的意思,他連忙轉過頭去,摟緊了現在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的兄長,恭敬地說:「我同兄長的鍛練方式是一模一樣的。」
但巖勝卻豎起了平時很少有情緒波動的雙眉。「你騙我……我早就知道你的呼吸與我們……皆有不同……你是不是瞞過了我,還有別的修練方法……?」
繼國緣壹不無痛苦地瞇起了眼。
自然是這般的,但‥‥——
如果說繼國緣壹有什麼對著他此刻滿臉桀敖不服地瞪著他逼問鍛鍊方法——使他相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小時候兄長一臉急切問他如何打贏指導師父的時候那張紅撲撲的幼童臉蛋——的繼國巖勝最難啟口的話,那大概就是他與兄長的最近的鍛鍊的確不同的事實。
因為,事實上,事實上……
他已經好一陣子沒有「鍛鍊」了。
緣壹一直都相當忙碌,要負責親自教導隊中所有甲級以上的劍士呼吸技巧,一些比較困難的任務也會派他前去解決,原本他還有點時間私下自我鍛鍊,但在巖勝也來到鬼殺隊之後,基本他就完全沒有心思放在這上面了,教授督導兄長學習劍術差不多成了他的最高指標,即使在兄長習得月之呼吸成功開紋當上柱之後也依舊如此。
這就導致了…………他差不多得有半年不曾做過……基礎訓練了。他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與兄長一同出任務時更加謹慎完美不留一絲半點破綻地擊殺鬼怪好讓兄長願意誇獎他了……雖然兄長一次也沒誇過。
他有可能對繼國巖勝這麼說嗎。
沒可能的啊!緣壹悔恨地閉上眼,摟著巖勝腰的力道卻不自覺地更緊了。啊,兄長的腰真柔軟……怪不得在使出劍技時總是能伸展出那樣伶俐矯健的身姿……真不愧是兄長……
「……緣壹?」
察覺到弟弟不但半天沒說話還非常稀奇地露出了無表情之外的表情……雖然只是閉上眼睛微微皺眉而已,巖勝還是感到有些詭異,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緣壹蹙起的眉心,柔聲問道:「難道你有什麼不便言說之事嗎……同我講也無妨啊……」
緣壹僵住了。兄長流露出的關切之情是那麼真實,如此溫柔的、對他好的兄長……不行,他覺得他要哭了。儘管從兄長在大廳廣眾下誇他的第一句他就隱約意識到對方大概是中了什麼奇奇怪怪的血鬼術,但現在他開始懷疑其實是他自己中了血鬼術……他還在某個美好的囚籠夢中醒不過來……
可懷中人的溫度過於鮮明,他無論如何都無法說服自己,這只是個夢。巖勝的吐息在他頰畔縈繞,迷迷茫茫,昏昏沉沉,像是劇毒的罌粟花一樣滲入心肺,蠱人神魂。方才兄長問他如何訓練,應是想要變得更強吧,那麼自己就應該要努力實現他的願望才對。不管是用什麼方式。
「……兄長。」
緣壹聽著自己莫名沙啞的聲音,感到喉中也逐漸乾渴起來。
「緣壹確實不曾有過其他訓練方式……但如果兄長不介懷……緣壹願意嘗試教授您……」
——看見通透之界的方法。
等到巖勝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被帶回了弟弟的房間,身下是柔軟的被褥,身上是跨坐於他膝上的弟弟……等等,跨坐於他膝上???
不只如此,緣壹的額頭還抵著他的,對方的肌膚熱燙燙的,燒得他有些暈眩。
「請聽好了,兄長。」然而緣壹不論是語氣和神情都十分平靜,甚至是一本正經。「雖然我們都是常駐斑紋的狀態,但我的體溫似乎還是比您高一些,沒錯吧?」
「啊……是……」
禁不住巖勝的聲音顯得有點虛弱,他實在還沒抓清楚狀況,緣壹的臉太近了,那雙如同上好紅玉般閃耀著璀璨又晦暗的光芒的瞳緊緊盯著他,讓他無處可逃,只有心臟的鼓動越來越激烈。
「也就是說……要達到那個境界,您還得讓體溫再升高一些……沒錯,心跳也是,我好高興……只是被我靠近,您的心跳就加速了?」
巖勝下意識想反駁,卻發現自己聽到對方不無曖昧地說出的句子之後心居然跳得更快了。砰動砰動。砰動砰動。一下下敲得他自己幾乎耳鳴。與此同時,緣壹的指尖沒入了他的衣領,往鎖骨底下更深的地方游去。
「緣、緣壹……?怎麼……」
「只是給予兄長一些刺激而已,不然怎麼讓您的體溫上升呢。……請安心,這是很正常的……兄長今天不也在其他人面前對緣壹這麼做了嗎?」
「不、你…我……」
從根本上有哪裡不同,自己應該只是單純想要稱讚弟弟那姿態勻稱曲線優美的身體而已……但此時緣壹的手就像小蛇一樣,肆無忌憚地在他的肌膚上游走,刺探著他脆弱敏感的地方。他完全無法好好替自己辯解。這是為什麼,那柔軟而又有力的指尖掠過的每一處地方都像是要化開了一樣,融成滾燙的旋糊,一滴滴地滲入他的身體內部……
「啊、啊啊、緣壹,別……」
破碎的喘息在對方的手下被迫溢出,鎖骨上斑紋燒灼的地方被柔軟的舌頭舔舐又輕咬,弟弟就好像完全明白自己哪裡受不得一點刺激一樣……莫非這也是通透的能力嗎?緣壹不愧是緣壹,連這方面都如此駕輕就熟得令人感到可恨……明明結了婚、於性事更有經驗的該是自己……說到底弟弟似乎要對自己行不軌之事就該足夠讓人震驚了,但他卻湧不起半點反抗的意思,或許是因為……太舒服了……?沒錯、一定是這樣,都怪緣壹,是緣壹太厲害了……
「好……厲害……緣壹……再……」
神思昏昧中他不覺把腦中的想法糊糊地吐了出來,方才拒絕的話語不知道飛到了哪去,和服已經從肩上徹底滑落,腰帶也被解開了,袴裙鬆脫之後又被扯下,冰涼的空氣刺激著他敏感的大腿根部,巖勝的手擁上了緣壹的脖頸,親暱的態度就像在撒嬌一般。對方的手在他的下腹含著危險的意味輕輕畫圓,幾乎觸到恥毛,激得他一陣陣顫抖,但就是不肯碰到那個已經不知羞恥地隱約抬起的地方。
「兄長……您期望我繼續嗎?如果沒有您的允許,我是不會擅自觸碰您的。」
他的口吻平淡又自制,堂而皇之,彷彿他剛才不曾好整以暇地剝下親生兄長的衣服,看著這具身體被他挑起隱忍已久的深秘渴望似的。簡單來說,就是不要臉。然而巖勝沸騰的腦漿也早就不是可以正常思索的狀態,大約他連一開始是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都記不得了,雖然本來也沒搞懂過,但他卻能感覺到,弟弟似乎是在潰堤邊緣遊走了……而他就要親手扯斷最後一絲苦苦維繫的底線。
僅僅是這樣也帶給了他微妙的優越感,巖勝笑了,摟緊了眼前的弟弟,兩人的體溫幾乎同樣熾熱,像是要將彼此殘存的理智全數燃成熾烈的情慾。
「緣壹……給我、更多……」
「……樂意之至。」
緣壹的耳語宛如纏綿的詛咒,被他掌心輕柔撫過的地方彷彿被烈火吻過一般泛出紅潤的色澤,像秋夜裡無聲飄落的楓葉般繾綣,而那旖旎的艷色寄情的目標毫無疑問正是自己。
「嗯嗯、啊……緣壹……太、呀、」
他聽見自己用初經人事一般的少女嬌音哀鳴,斷斷續續的氣音急速地吐出散落,像是花期告終的落英般凋零。這不能怪他,緣壹的手像是剛剛發現了什麼新奇的玩具一般,握著他挺立的性器快速擼動,強烈如同電閃雷鳴致人於死的快感如潮水吞沒了他。巖勝不是沒有自瀆過,可不管是自己的指節還是慎重拓開的女陰都不能及上現在緣壹暴力一般給予他的麻痺大腦的悅樂十一。因為是緣壹。那個他厭憎嫉羨到無以復加,卻始終無可奈何的弟弟,身體才能如此自然而然地接受遭他掌控的事實,平日裡光是看見緣壹的臉就讓腹中燒灼的厭惡感,在荒謬背倫的此時全都成了催情的慾火。
「哈、……緣、壹♥」
那個完璧無瑕、為神所愛的弟弟就這樣任自己予取予奪,光這麼想都讓他的呻吟蕩漾,他的身體隨著緣壹的手指劃過龜頭、揉捏鈴口而像岸上的魚一般抽搐,自己都沒察覺到腳趾深深捲曲。他的胃在翻湧。好想吐。要說是想吐什麼的話大概是精液。
高潮的瞬間他的指甲掐破了緣壹的側頸,在情動中射了弟弟滿滿一手乳白混濁的液體。但是緣壹沒有放過他,還是繼續緩緩搓揉著敏感的器官,強迫他軟軟地吐出更多東西。
「不、不行……緣壹、已經♥……已經……嗯啊……♥」
「兄長……出來好多啊,這樣應該都不用額外的東西潤滑了……」
弟弟說出的話裡帶著聽起來似乎很危險的詞彙,在巖勝的腦子開始運作之前他感到緣壹從他身上退了開來,然後下個瞬間他就被掀翻在早就鋪好的被褥上,頭砸到地面的瞬間雖然不至於昏過去,卻也十足地令視野像星星迸竄般花白閃爍。
「緣……、怎麼,你要……」
整個人從大腿根部被深深分開的姿勢,哪怕是已經有好些部分魂遊天外的他也覺得十分羞恥,巖勝想往後逃開,腰卻被箍得緊緊的動也動不了,右手被抓住了,與緣壹十指相纏,帶著些許腥味的精液抹在了他的指尖,又黏又稠,
「兄長……請跟我一起去向頂峰吧,不要害怕……您不想看到我在您身體深處,與您交纏的樣子嗎?我可以看見的……那樣的兄長肯定十分可愛……」
緣壹說的話像是無形的鞭子般一下下落在他的身上,雖然沒有真實的痛楚,但弟弟強行抓著自己的手指、與那雙過於了解自己身體的手一同毫無保留地開發他時,巖勝是真的連叫都叫不出聲來。緣壹一點惡意都沒有,甚至那張臉上此時還散發著清甜純真的氣息。他的弟弟是什麼弟弟啊,自己又是什麼哥哥啊。緣壹抓著他的手指陷入那個柔軟溫熱的地方,一次吃進三根手指的衝擊讓他的腰顫抖不已,唾液隨著無聲的掙扎從口角緩緩流下。緣壹的兩根手指挾著他的在溼熱的窄道裡來回攪動,逼著他往自己都不認識的地方攻去,指甲無意間搔刮腸壁時他終於忍不住哭叫出了聲。
「…………——~~~緣、——嗯嗯、啊、呀……!」
連完整地喊出緣壹的名字都做不到。他的舌頭彷彿跟著下身逐漸攀升的快樂一同麻痺,視線被不斷湧出的淚液模糊,只能依稀看見緣壹望著自己,手下激烈執拗的動作好像跟他完全無關似的。
「請集中精神,兄長,不然您是無法看到的。啊啊……您的內裡如此溫柔主動地包覆著我不肯放開……緣壹……真的非常幸福……」
弟弟聽起來像瘋了的話連帶著讓他也更加崩潰,誰在這種情況下還能集中在突破通透上啊,你以為人人都是你嗎。巖勝憤恨地想,努力地想在快要全面潰敗的精神中保持一抹清明,但是做不到做不到根本不可能做到——♥柔軟卻又有力的指腹準確地持續按向某個讓他只能像窒息一般乾乾地吐出嬌喘的地方,扭動著腰想逃離但按著他腰側的那只手簡直是不動如山,不要不要了真的不要了還不夠,曾經孤高自持的天上明月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任何做為兄長跟武士的矜持尊嚴,只是恣意地在弟弟身下潑灑媚態,而緣壹甚至就只用了手。
「不……不要、緣壹快、進……來進來♥、啊啊、哈嗯♥」
還談什麼通透呢,連呼吸都全亂了。緣壹終於抽出了手,也解放了他一直被迫玩弄自身的手指,上面滿是黏答答的也不知道混雜了些什麼的液體,緣壹捉住那根幾乎象徵了淫靡自身的潔白手指貼到唇畔,伸出舌尖,莊重又憐惜地把它舔淨——就連這樣的動作也讓他胎內發疼,所有的刺激彷彿都集中到了徹底被拓開的後穴,那裡滲著剛才被用作潤滑的自己的精液,一抽一抽地渴求被填滿。
「兄長……」
緣壹放下了他的手,任由它虛弱地掛在自己肩上。滾燙的龜頭忽然頂到自己穴口的感觸讓巖勝猛然睜大眼睛。
「失禮了。」
「——————、……!!!」
他沒能叫出聲來,比起疼痛,暴力一般湧進來得快感更讓他窒息。不疼痛也早就是快樂的一部分了嗎。處子稚嫩的穴被毫不留情地直直貫穿到最深處,他甚至能感到緣壹的恥毛貼到了自己的陰囊,而那根粗暴堅挺的陽物捅到了他的……他的……、弟弟溫柔地摸上了他的腹部,在肚臍下方揉捏,用安撫的聲音說:「兄長真是厲害……一下就吃到了這麼深的地方,是因為兄長比較窄短嗎,好像馬上就能進到更裡面呢……恕我無禮,請問兄長同男性是第一次交合嗎?」
因為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地熟稔而慣於此道。巖勝還在試圖讓自己正常地呼吸,而不是像垂死之人連喘氣都做不了,聽到這句話差點氣暈過去,如果不是弟弟全身的熱度都壓在自己身上,就連身體裡都被釘得死死的,他可能會想給緣壹一巴掌,雖然事實是他軟得根本一點力氣都沒有。
「說什、蠢話……我怎麼可能……讓你以外的人……———!、等、慢著……你為什麼、變大……咿♥」
才剛醞釀起的怒氣一下就被沖散了。不是開玩笑的。本來份量就很壓迫的陰莖確實地脹大了,巖勝頭暈目眩,感覺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下方,才剛剛釋放過的性器此時又高高挺立,滴滴答答地垂下可恥的前液,感覺好像快去了,現在緣壹要是動的話他真的會去的。但弟弟的唇突然壓了上來,濡濕的舌頭竄進他的口內,上面有他自己精液的味道。他被弟弟吻了。
「……好高興……兄長,請看著我、請看著我們合而為一……緣壹只想替您實現願望……」
緣壹開始衝撞的瞬間巖勝就射了,他腦中一片空白,已經有些稀薄的精液一下一下噴在他自己的腹上,但緣壹絲毫沒有為此放過他的意思,弟弟一手捏著他的腰,一手抬起他的一邊大腿緊緊環住,甚至舔吻那裡細緻的肌膚,像是用盡全身的力量要把自己嵌進他的內裡般瘋狂地律動,每一下都擦在他最脆弱的地方。什麼願望啊。誰的什麼願望。完全不明白。
「啊啊————不要、緣……壹♥、太快了太……快了嗯嗯……♥♥♥」
他拼命攀著弟弟的脖子,在被暴雨沖刷似的劇烈快感中用僅剩的一絲破碎意識惶恐地看向自己平坦緊實的小腹,彷彿真能看見那薄薄的皮底下弟弟碩大的性器在裡面肆無忌憚地進出,擠壓內臟,把腦都攪成一團,忍不住又嗚咽出聲,嬌媚的單音隨著緣壹抽插的頻率顫抖。這份未曾有的悅樂把他推上了情慾的頂峰,全身都發熱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彷彿能蒸散出水氣,但身上的人比他更燙,他簡直像接納著一團火。
「專心,兄長。您看見了嗎?您的胎內是……如此色情,夾著我不願意放開、……啊,真希望您能看到和我一樣的視野……」
所謂浪費才能說的毫無疑問就是這種事。被神寵愛之人未免太過任性,神要是知道了大概也會像現在的巖勝一樣氣得兩眼翻白……不他是氣的嗎。不行不對不可以。就這樣被弟弟操到翻白眼也未免、太丟臉了……!但下一刻再度席捲而來的高潮又讓他忍不住背後一弓仰起了脖子,喉尖高高地遞到了緣壹面前,對方順勢便輕吻下去,而他抬高的腿在空中像一條被拋出的柔軟的白練劃出了美麗的弧度。
「——~~啊啊……!緣、……——壹、嗚……嗯嗯♥嗯——、」
他又去了。甚至沒有射精,前面脹痛的器官只是流出了些透明的液體,但巖勝確實高潮了,像發狂的雌獸一般,又不得不折服於壓倒性的性事之下。巖勝從不知道性可以如此瘋狂,連自我都能一併砸得粉碎。
「……兄長、很舒服的樣子……也請讓緣壹、舒服吧……」
緣壹果然仍不打算停下。短短時間內他竟已經歷三次高潮,身體像靈魂被剝離了一樣不受控地顫抖。這是誰都受不住。會死的。
「…………不……不要、嗚……真的、緣壹……不行了不行了♥……」
他茫然地哽噎起來,用自己做夢都沒想過的哀求語調向弟弟討饒,可他在淚光模糊的視野裡看見緣壹只是瞇細了眼,直起身子,那雙赫瞳裡除了自己淫亂不堪的身影,他物俱無。
「非常抱歉,兄長……我已經、沒有餘裕了……」
像我給予兄長一般,請把兄長也給我吧。
「……………—————、」
呼吸不了。誰都沒有阻止他呼吸但呼吸不了。全身的感知跟精神都用在處理從內部每一吋黏膜蜂擁而上的快樂了,大腦跟心臟都忘了要呼吸這件事,呼吸的話只會減損這至上的快樂,緣壹強灌進他身體裡的這份快樂。他的耳膜被心跳跟脈搏鼓動的聲音狠狠擊打,眼前泛出了一團團碎裂的白花,是缺乏空氣的症狀,但越是如此身下一波波襲來的快感就越發明晰敏銳,被削尖了的神經頂端隨時都能為此崩潰。因為缺氧而死或者因為高潮而死,哪邊聽起來都糟糕得美好。
「兄長、呼吸……請給緣壹、許可……」
弟弟捧著他的腰的手又往上一提,已經連是什麼的允許都不必多言。實際上連問都顯得很多餘,現在的他根本拒絕不了緣壹的任何要求——不如說是他想要請求緣壹。
巖勝猛然吸了一口氣,新鮮的空氣在他的肺裡炸開,又刺又痛,他終於禁受不住,失聲哭喊出來。
「…裡、面……射在裡面♥——緣壹♥、的……嗚嗚、啊啊啊——」
緣壹在他的身體裡高潮了。他哭得一蹋糊塗,眼睜睜看著那死死吻著自己結腸口的凶器一股股地吐出胞弟的精液,熱流沖刷著他,把本來就很狹窄的空間塞得滿滿的都是黏稠的白液,往外溢流而出,荒淫無恥、敗壞倫常,十多個亂七八糟的句子在他腦中浮光掠影般飛速竄過,高潮數次還被反復折磨的身體也沉浸在被弟弟填滿的餘韻之中,完全回不過神來。
以至於他一臉恍然、痴痴地盯著眼前的畫面好久,直到緣壹在他體內射得乾乾淨淨,仍沒有意識到關鍵之處。
「兄長……!」
還是緣壹先發出了驚喜的聲音。
他不知道弟弟在高興什麼,迷茫地抬起頭望去,緣壹的臉上滿是興奮的潮紅,連面部肌肉都大幅度扯動了起來……面部肌肉?
「您用那麼熱切的眼神望著、望著緣壹的東西……」
會讓人害羞的。這一說他便由不得去仔細辨識緣壹的神情,低垂的睫羽微瞇的眼,眼瞳裡泛著珠光水色,確實是,初戀的小姑娘一般羞赧青澀的樣子,那雙剛剛吻過他啃咬過他的唇都是那麼紅潤,就連皮膚底下的神經跟肌肉都微微地顫抖著。
「兄長終於跟我看見一樣的景色了呢……萬分光榮。」
他終於認出了面部肌肉構成的表情。
繼國緣壹在笑。像初春裡剛探出苞的純白杏花,含著清晨浸滿一夜月色的露水,潔淨又動人。
…………原來弟弟還是會像幼時那般微笑的嗎。他想。
然後繼國巖勝便成功拋棄了自己的表面意識,深深地昏了過去,恨不得再也不要醒來的程度。
然而凡事總喜愛與願相違。
血鬼術解除的那一刻,他幾乎是當場驚醒,沒有整個人彈起來只是因為一只手環在他赤裸的胸前,緊緊箍住了他動彈不得。
「兄長,您醒了嗎?」
「…………」
巖勝沒有回話,只是呆滯地望著天花板。外面天色還很暗,薄薄的月藉著窗櫺透進來。
現在是什麼狀況?如果可以這麼詢問自己的話該有多好。不,很遺憾的是,巖勝記得……昨晚殺完鬼之後自己說的每一句話、做的甚至被做的每一件事……他都記得。
用一句話概括的話就是:連想切腹的心都死了。
「兄長?」緣壹的吐息湊到耳畔,聽上去居然還有兩分擔憂。現在擔心不覺得太晚了嗎,他有點疲憊地想,試著推開弟弟坐起來,卻在腰剛剛移動時就感受到下身一股纏綿的濕黏感揉了開來。巖勝的身體僵住了,接著又放棄似地垮了下來,顫抖著瞳孔慢慢往下看去。
可能是天氣熱房內溫度高,被子只是虛掩在他們身上,但那一點都不阻礙他的視線。他清清楚楚看見,自己那被磨擦得幾乎紅腫起來的腸壁,腹腔底下深處滿是……某人的……
繼國巖勝閉上了眼睛。
「因為剛才兄長睡著了,來不及替您清理身子,我們一起去好嗎?」
決定把裝聾作啞貫徹到底,任由弟弟輕輕吻上他脖側的斑紋。
月柱領會了通透之境的事很快就(由日柱)傳遍了整個鬼殺隊,但本人卻稱自己身上不好狀況不佳,硬是拒絕了所有任務躲在日柱的房裡沒出來,其他幾個柱私下詢問日柱,也只得到了「昨日兄長過於勉強自己了」的答覆,八成是做了什麼只有那對非人兄弟才能達成的恐怖訓練吧……炎柱悄悄嘆了口氣,做為連斑紋顯現不了的柱,他更能體會到這龐大又絕對的實力差距。
「不過血鬼術呢?已經解除了嗎?……昨天巖勝殿下說了那些話,希望他別放在心上才好啊,大家都不介意的。」
「是的,沒有大礙。兄長也有請我向你們轉達,對於昨天的失態行為,他非常抱歉。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煉獄殿下。」
目送日柱前去執行任務的背影,炎柱微微瞇起眼,感覺對方好像全身都散發著閃亮亮的微光,不知道只是他的幻覺,還是日柱真的把日之呼吸鍛鍊到極致,終於可以自體發光了?
夕陽還不曾落下,離自己出發還有些時間,橫豎日柱也不在了,他決定帶些點心去探望月柱。
「巖勝殿下——方便嗎?,是我,煉獄。」
「唔……是煉獄殿下嗎……請進吧。」
巖勝的聲音聽上去有點虛浮,但意外爽快地允許了他進入。拉開門探伸進去的時候,巖勝坐在被褥裡,只披了一件素衣,手上拿著本薄冊,似乎很隨意地在看。那暗紅的目光與他相交的時候,很明顯地抽了一下,炎柱很快就察覺了原因。
「還習慣嗎?新的視野。喏,這是櫻餅,我妻子今早給我送來的,吃兩個吧。」
「多謝……確實還未曾完全掌控,不過……」巖勝接過小巧的餅,使勁眨了眨眼,對著他露出一個困惑的笑。「總算也還運用得起。」
「真沒想到昨天那樣之後竟還能發生這種奇事,也算是因禍得福吧?」炎柱喟嘆,卻發現對面的人一下像被捉住尾巴的貓一樣聳起了肩。「呃不是巖勝殿下,我不是有意……」
月柱脹紅了臉,咬著牙,半天緩緩吐出了一句:「昨天……失禮了……」
炎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卻突然想起平日裡月柱躲著日柱的樣子,既然話題已經挑起了,那稍微再深入一點應該也無妨。「不會,這又不是巖勝殿下的錯。但有一事我倒想相詢……,巖勝殿下,其實很掛心緣壹殿下的吧?」
這次月柱直接成了炸毛的貓,一點也不誇張,巖勝瞪著他的眼睛瞳孔緊縮,背後扎得高高的馬尾看上去完全就是炸開的尾巴。
「那……」像被迫念出什麼背誦已久仍然記不住內容的詰屈聱牙的經文一樣,巖勝的聲音聽起來既糾結又痛苦:「……是,自然的……那個是,我驕傲的……弟弟。」
弟弟的音節終結之後,巖勝突然呼出一口氣,整個人像緊繃的線扯斷了般。「那傢伙……有著無上的劍技,也應該有……更崇高的目標……不該被我這等人……牽絆了他……」
所以才躲著。看到理當如太陽閃耀的弟弟跟在自己身後就令他胃酸翻攪亟欲嘔吐,那根本不是他該做的事,繼國緣壹應該離自己這個私下詛咒甚至慶幸過他的死亡的人越遠越好,然而……弟弟就是不聽話,永遠不按照他希望的方向走。
自然聽不到這些心裡小劇場的炎柱只是挑了挑眉,十分正向地用他那大嗓門說道:「別這麼說,緣壹殿下也是人,會對他唯一的兄長有孺慕之情再普通不過了。而且——」
雖然孺慕這個詞結合昨晚發生的事讓巖勝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沒有扭曲表情,但他還是抑制住了,客氣地問:「而且?」
「還用說嗎!現今巖勝殿下可是唯一能和緣壹殿下站在同一個地方,看見同樣的事物的人呀!也只有你能夠真正理解他了,對他好一點吧,我敢說緣壹殿下一定會很高興的!」
煉獄的笑容無比燦爛,巖勝愣愣地望著對方,卻彷彿看見了昨晚那個清澈可憐的,在他弟弟臉上如花般綻放的微笑。
「…………我明白……會考慮……多謝。」
於是覺得自己大概成功了卻了一椿兄弟心事的炎柱心滿意足地出任務去了。
繼國巖勝仍舊坐在那裏,只是望著窗外火燒雲一般沉遍半邊天的夕照。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境界,嗎。
——差得遠了。
不過至少今晚等他那個如同中天驕陽的弟弟回來,他得先教訓他一頓,以下犯上是不可取的。
就算有自己的許可也一樣。
月的微笑如薄冰般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