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網站

【緣巖】朱華焚月

繼國兄弟只差一個血鬼術就能結婚,你猜是真的還是假的。

· R-18,已完結

抱き寄せて 歪んだ体 埋めるのはあなたしかいない
(緊緊擁抱吧 我這扭曲的身體 只有你能夠填滿啊)
そうでしょう? わかってるくせに 境界線とっくに越えてる
(是這樣的吧?你明明知道的 那條境界線早就被越過了)

 

 


  ——比憧憬更為濃烈,比絕望越加深沉……您何妨猜猜,那究竟會是什麼呢?

 


  人身蛇尾的女子居高臨下看著他,佈滿鱗片的尾巴綠碧瑩光,盤旋在高高的木櫃上,青絲上盤的步搖珠玉滾滾,隨著她每一次的嬌笑顫巍巍地晃。

 

  「如您這般的人,妾身可也是頭回見到,到底不算看走了眼。」

 

  繼國巖勝不知道前一刻還是優雅端麗的花魁的鬼指的究竟是什麼,只是冷哼一聲,暫時還刀回鞘,預備下次攻擊,對手估來甚是強勁,不能太快丟光底牌。他花費數日於此進出,好容易博得花魁青睬,兩人關上房門對面一見,在第一個瞬間就雙雙識破了對方身份。鬼與殺鬼人,獵人與獵物。他細目打量女鬼,儘管身材纖細,但那蛇尾的速度與爆發力恐怕會十分驚人。

 

  「啊啊,就是這般看著冷淡無情的樣子,可實際上——」

 

  綠影橫閃,電光火石間蛇女已經扭身朝他襲來,尖利的爪子撲到了他面前。巖勝雙眼微瞇。
  闇月!
  橫斬凌厲斷空,鬼的右手不翼而飛,血濺滿了巖勝的臉,和他的斑紋幾乎融為同樣鮮麗的一塊紅。
  「……實際上卻蘊含著如此龐大而焦灼的妒意、嫉恨、羨望……隨時都能反噬己身……不,就連現在,那份可怕得近乎甘甜的烈火都正舔舐您的身心吧……像您這樣的人,就連妾身,都是五百年來首次得見吶。」
  「…………!」
  女鬼咯咯笑著,不知何時又生長出來了的右手輕掩紅唇。「好明顯的動搖啊,真是可愛,不愧是妾身看中的客人。妾身的血是帶毒的哦……沾到太多,可是會影響行動力的呢,莫怪妾身不提……」
  她話音未落,巖勝第二招已然殺到。帶著月色碎芒的刀鋒斬進了鬼的鎖骨,但還是讓她逃掉了,不曾拿下脖頸。

 

  面容艷麗的女人隨手抹了抹肩上的血,傷口很快又癒合了,她露出一個甜美動人的笑,直把兩只利牙曝出在外,艷融融的眼睛裡像有火焰大鳴大放。
  汗水從巖勝頰旁落下。他根本不想聽這種胡言亂語,卻沒辦法塞住自己的耳朵,只能任由那嬌媚的聲線在他腦裡亂竄,強迫讓他想起了完全不該想到的人。
  「就讓妾身教導您吧……讓嫉妒之火焚遍全身,啊、那份快感……究竟有多麼蝕骨銷魂……」
  鮮紅的蛇信從她嘴裡吐出。

 


  繼國緣壹趕到的時候,在被劍技削得幾乎半毀的房屋裡,繼國巖勝就跪坐其中,似乎曾經是鬼的女性軀體正在他懷中緩緩的化灰。雖然對為什麼會是這樣的體勢感到疑惑,但兄長確實是僅靠自己便解決了據說隱藏在花街中時日極長的鬼。看來自己應當要對兄長多些信任才是,莫名地感到了些許愧疚,緣壹輕聲喊:
  「兄長。」
  「……緣壹?」巖勝遲了幾拍才抬起頭來,不知怎麼地,他居然覺得那雙唇看起來帶著陌生的珠光水色,讓他越發不安起來。「你為什麼會來?」
  「兄長數日不曾傳來消息,我憂心您,實在焦急,便趕來了。」
  繼國緣壹面不改色地說出了大實話,一點也不臉紅。但接著他便發現鬼早已完全消逝,兄長卻仍跪在地上一動不動,連忙上前查看。
  「兄長?」
  他伸手想去攙扶巖勝,卻在指尖觸到對方肩頭的瞬間受到了完全始料未及的反應。

 

  「呀…!」

 

  他向來看上去自矜自持、孤傲高潔的兄長,發出了近乎閨中少女一樣的急促短音,一下彈離他好幾步,摔在地上,兩只瞪著他的眼睛像是遭遇了什麼世間最為不可置信的事。
  ……………?
  繼國緣壹盯著眼前幾乎可以稱得上神色驚慌的兄長,一時之間沒辦法正確地把思考的迴路接上。
  「那……那個女人…鬼…她的血似乎會遲緩我的動作……你不要碰我,她臨死前對我用了血鬼術,我沒能避開,你先離我遠些為好。」
  巖勝撐著有些搖晃著的身子,勉強站了起來,方才一時的情緒流露已經消失,但剛推開他的那雙手卻不免仍輕微地顫抖,緣壹下意識又要去扶他,卻在碰到衣袖前就被抬手揮開了。兄長由下而上望著他,凌亂的瀏海在他潔白的面容上打下一片朦朧不清的暗影。

 

  「……別碰我。」

 

  這次緣壹看得一清二楚,兄長微張的嘴裡,舌尖上有血光閃耀。

 

  「唔……外表上似乎無礙,身體機能上也不像有何不妥。巖勝殿下,您自己感覺如何呢?」
  「……也無太多不同,只是…有些疲憊,使不大上力氣。」

 

  鬼殺隊的女醫官清冷的眼神在繼國緣壹和繼國巖勝相似無比的臉之間來回交替,最終還是放棄似地點了點頭。「既是如此,畢竟那鬼已死去,術法至多數日之內也會自動消散……巖勝殿下好生將養幾天便是。日柱大人也辛苦了,煩您送巖勝殿下回房吧。」

 

  兩人離開後,一旁跟著學醫的小姑娘上來替她收拾檢查用的器具,擔憂又忍不住帶點好奇地問道:「巖勝大人真的沒有事情嗎?」
  醫官沉默了會,微微皺眉。「我說不上,他剛進來之時,倒還有些氣息紊亂…可後來也就平靜了。許是…多慮了吧。」
  不知為何,她隱隱覺得,連接那兩人的空氣之間,像有什麼無形之物在悄然鼓動。
  她沒能看破那是否為術。

 


  巖勝是被緣壹騎著馬載回來的。蛇女所言為實,在與她纏鬥許久、身上沾染她大量鬼血之後,巖勝確實變得行動十分遲滯,站也只是勉力撐著,最後緣壹只得借了匹馬,二人同騎。這總比被緣壹碰到好些,巖勝痛苦地想。

 

  被弟弟的指尖觸到肩頭那剎那的知覺,到現在還清清楚楚地刻印在那塊皮膚上,這全無道理可言,明明就隔著衣物——緣壹的溫度卻穿透了布料,像被針尖扎破,酥麻夾著痠疼集中在一點朝他襲來,甚至讓他失態地驚呼出聲。
  不可能,那種事根本不可能……
  在馬背上他一直和緣壹保持著絕對的距離,兩手寧可緊緊扣著十分不穩的馬鞍,也不肯碰到一下弟弟的衣角,但隨著馬兒踏著步達達前進,迎面吹來的風卻捎著一股濃郁又清甜的氣息,稠馥的奶香,以及一股他份外熟悉的好聞味道,撲到鼻尖時溫熱滑軟,幾乎迷亂他的神思。

 

  直到他忽然理解:那是緣壹身上的味道。從他幼時就飄蕩在那僅僅三疊的小房間的氣息。

 

  這個認知在繼國巖勝的腦海裡瞬間炸開了鍋,差點點摔下了馬,但饒是他迅速鎮住自己,卻還是感到一股熱流從下腹迅速竄升,直接燒紅了他整張面頰。不行,現在即使咬斷舌頭也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哪怕引來緣壹再隨意的一個眼神回瞥,他就毀了!不幸中的萬幸,他的弟弟似乎全副精神都用在駕馬上,不曾注意他那不用眼睛看就很難察覺的變化。
  巖勝咬緊了牙關,不肯讓熾熱的吐息流出身體之外。做為曾經成家的男人,他不至於不識得現在讓自己幾乎心悸的衝動是什麼——但正因如此清楚明白,才最是令人崩潰!
  「……」
  微微皺眉,巖勝試著勻緩呼吸,周身的熱度是稍微降了下來,但那股誘人的氣息卻始終縈繞不去,隨著每次深沉的呼吸悄悄地流入鼻腔,滲進四肢百骸,攪得他頭裡都要成了一團泥糊。

 

  「……兄長?」
  繼國緣壹終於感覺不對,回頭探詢之時,望見的就是繼國巖勝低垂著雙眸,細黑的睫輕掩他汪著暗影水光的朱瞳,一對劍眉似蹙非蹙,說不上是溫柔還是淡淡的愁思互相交融的神態。月色從厚雲間隙瀝下,淅零零地灑在他兄長的肩背,還有那頭墨黑如瀑,高高地扎著的長長烏髮上,泛著光潔透明的色彩。繼國巖勝看上去就像是一株凜然孤植於月下岸旁的水仙花,傲然挺立……實則人們一觸便只能委屈求全地低首伏身。
  他看痴了。
  許是韁繩扯得過於歪了,馬兒不滿地長嘶一聲,把頭一甩,同時驚醒了魂出天外的兄弟。
  「我……沒事,只是累了……你趕緊吧。」
  巖勝用力閉上眼睛。
  好像這樣就能阻絕所有一切,包括他依舊浮躁難抑的身心,包括弟弟的視線。

 

  ——您知道妾身為何甘願待在這種地方嗎?比起食人,妾身更喜歡看這些滿心嫉妒渴望、汙穢不堪的男男女女,把他們表面的節制和理性徹底撕破的模樣……就和曾經的妾身一般……
  ——衣冠楚楚的顯要貴族因為求而不得親剖胸腹贈于妾身……貞靜嫻淑的女子在妾身面前哭泣著喊叫著以短匕貫穿夜夜來此尋歡的丈夫心臟……而妾身要做的,不過是給他們加上一點點小小的有趣術法……以及「收拾善後」。
  ——您……嘻嘻,您還是不願意告訴妾身您的名字呢,即使妾身今日便要葬身您手下,妾身也想看看……其實您自己也想看見吧……熊熊燃燒的嫉恨底下,提供怒火滋養熱度的,那珍稀無比而難以一見的核究竟是什麼呢……?

 


  蛇女嬌媚卻又直刺心口的話語一句句在他耳畔迴響。
  在回到自己房裡之後,繼國巖勝差不多就完全失去了自制力。當他接受女醫官檢查時,雖然被她碰觸並沒有奇怪感覺,但他仍舊把幾乎全部的心力都用在抑制自己不要出現多餘的反應上。緣壹一直盯著他,即使不去看,現在的他也能清楚地感知到那股冷徹的眼神,在他身上毫不留情地一遍遍滑過,冰寒刺骨,令他窒息。最終繼國巖勝驚人的意志還是讓這件事在他「只不過是有點疲憊」的範圍內解決了。
  而代價就是現在他縮在地上,連被褥都來不及鋪,能做的事只剩下拼命阻止自己喘息出聲。
  好熱。明明緣壹離開了,但那抹氣息卻沒有隨他消散,執拗地折磨著巖勝越發脆弱的神經,他知道自己已經勃起了,最後的矜持僅僅為了阻止他伸手自瀆而存在……可是自瀆又有什麼不對呢?這房內只有他一個人,就算他在滿腦子都是自己親弟弟的情況下絲毫不知羞恥地射出來,讓淫靡的液體沾滿幻想中的那個緣壹的指縫,也不會有人知道……
  在理解到這個邏輯沒有哪裡正確之前,巖勝的指尖已經忍不住隔著衣物摸上了自己脹痛的性器,他太久沒有行這般淫穢之事,因為過度敏感而更加突兀的快感直接讓他啊地喘出了聲,緣壹……燒灼的意識中唯獨緣壹的臉不論如何也無法抹去。他縮起身子弓緊了背,沾滿汗水的額頭抵著疊蓆,用力地搓揉起自己硬得發疼的下體,他發誓他不曾刻意作想,但動作越是粗暴,混合著鼻腔中熟悉的溫甜味,他就越感覺像真的是緣壹在冷漠兇惡地對待自己。緣壹確實該是那樣看他,如果弟弟目擊這般不堪的自己,那張總是平淡無波的臉會做出什麼樣的表情,巖勝根本想像不來,恐懼與麻痺般的快樂同時佔據了他的思考。

 

  「……哈、…緣……壹…啊、」

 

  以至於他一點也沒發現到自己在呻吟中早就柔軟地漏出了那個名字。可是不夠。還不夠。他射不了,到不了高潮。為何他會淪落成這般模樣?繼國緣壹難道不是他一看見便難受痛苦得宛如五臟俱焚的存在嗎?龜頭前端流出的液體早就讓他的袴襟濕得不成樣子,他卻還覺得不夠。想被填滿。想被沖垮。如果能夠被受天神寵愛之人徹底摧毀自己的一切,是不是他就真的能得到解脫了?

 


  ——……妾身的術法…再怎麼也得有幾天才能消失……
  ——…您能忍耐得住嗎?…您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啊啊……真可惜…我無法…得、見……

 


  恍然中他放棄了無法去到頂端的自慰,任還在流出的液體滴滴答答了一地,顫抖著站了起身,腳步虛浮得差點又一次倒下,因為快感而發軟的雙膝真的很難支撐巖勝整個人的重量,但他還是一步又一步,緩慢地向外走去。
  緣壹。他想要看見緣壹。巖勝再也不能克制自己朝那個眷戀的方向走去,空氣裡的每一個分子都在秘密地向他傳遞誘人的招引,他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步又一步往前踏去,每一步都沉重無比,卻也無從挽回。
  拉開紙門的瞬間他就怔住了。

 

  只著一件白素單衣的繼國緣壹就站在門外,靜靜地看著他。
  擺著一副超然世外的,他一點也看不懂的表情。
  「兄長,您沒事……」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巖勝全靠手心捏緊了門把的力道才沒讓自己直接痠軟得跪倒在地。難怪那氣味終始無法消散——因為緣壹一直都站在他的房間門外!就在、就在他幻想著眼前這個男人粗糙的手荒淫無恥地自瀆的時候……!
  緣壹的眼神幾不可見地暗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復了恭謹的模樣,柔聲說道:「我聽見兄長喊我了。您……好像很痛苦的樣子,果然那個血鬼術還是有……不妥之處吧?」
  他的用字遣詞已經足夠小心謹慎了,然而,他得到的回應是絲毫不理他掉頭就往房裡走的兄長。緣壹一下有些急了,幾乎要不顧一切地去抓巖勝背部的領子。
  「兄——」
  「進來,緣壹。」
  進來…什麼…進去……哪裡?
  他聽見了繃緊的什麼憑空斷裂的聲音,但還是順從地遵循兄長的邀請踏進了房內,反手搭上了門。

 

  巖勝仍然背對著他,這並不能阻止他清楚地看見——兄長全身上下都處於很不正常的狀態,血液奔流迅速,心臟鼓動的速度快得嚇人,兄長在興奮,緣壹看到的一切都在對他叫囂著這點。但巖勝卻還在試著維持聲線的平穩,吐出的字句像驚鹿滴濺的水珠玉般落下,有如暴風雨前僅剩的寧靜。

 

  「……去把被子舖了,然後躺好。」

 

  繼國巖勝拽著自己前襟的手幾乎要撕碎布料,但如今他只能以此勉強讓自己還能立於巍然不動。自從緣壹闖入視線的那個瞬間,差不多所有一切就都亂了套,他的意志力早就崩潰了,理智則在他耳畔喃喃低語,把這一切都怪罪於血鬼術即可。他會如此想要弟弟、渴求弟弟,冀望弟弟把他的身體撕裂揉碎然後跟他完美地融於一體,全都是那個女人的錯。什麼嫉妒之下的本心、什麼內裏包裹的真實,全都是女鬼的一派胡言。他當真是鬼迷心竅才會信了那個淫蕩妖女的話,任由她對自己施展血鬼術……!
  他堂堂繼國巖勝,不可能,也不被允許對受神所愛的胞弟抱有如此不敬之心。
  所以這,不可能是,他自己的慾望。

 


  「兄長……」
  巖勝轉過頭去,看見緣壹居然真的鋪好了布團,跪坐在上面一臉不知所措地望著他,突然覺得有點想笑——事實上他也笑了,但本人一點也沒察覺這樣克制又清淺的笑呈現他現在滿佈潮紅薄汗的的面頰上有多麼令人失神——,原來緣壹也有這樣茫然的時候?好像靠弟弟的失態就能掩蓋自己醜惡的情欲一樣,他走上前去,彎下腰,湊近弟弟的耳旁,緣壹身上傳來的濃烈香氣與心中灼燒的熱度終於燃盡了繼國巖勝僅剩的那一點點理智。

 

  「把衣服脫了,抱我。」


  命令式的要求能讓巖勝維持最後一些優位在於己身的幻覺,他跨坐在弟弟身上,看著緣壹有些不穩的手伸來,解開他的腰帶,劃開他的衣領,指尖觸到他肌膚的麻癢感令他顫慄,忍不住輕喘出聲。被快樂蒸的發軟的神思昏亂間他感覺自己也不能就這麼乾坐著不動,便往弟弟的下身摸去,這一卻摸到了驚人的硬度和熱度,他一愣,忍不住就揉了上去。為什麼緣壹硬了?從他進房到現在哪兒有能讓他興奮的要素嗎?
  「…、兄……長!」
  緣壹的呼吸急促起來,剝掉他身下衣物的手一只扣緊了他的腰,另一只手的指尖突然侵入了後方緊閉的甬道,巖勝瞬間瞪大了雙眼,線條流麗的腰緊縮起來。
  「你、你做什……!要做就、就快……、」
  「…………不先如此,兄長可是……會受傷的。我不想傷害兄長。」
  不是他的錯覺,緣壹的聲線明顯比剛開始喑啞許多,覆著薄繭的指節在儘管溫熱卻還是十分乾澀的後穴緩滿又矜持地前後律動。不要。他不想要這樣。他寧可被弟弟暴力貫穿,讓處子之血沾染一地,也不想被如此細心溫柔地對待,彷彿他們之間的情動是真的煞有其事。但初經人事的他卻不得不馴服於緣壹的手指之下,根本無法出聲抗議。太舒服了。單純的性交不可能是這樣令人蕩漾到幾乎銷蝕心神的行為,緣壹每一下仔細的擴張都讓他前方的汁液像潮水般淋漓,染濕他還未脫下的素淨衣服。他聽見自己的喉中流溢出破碎妖艷的喘息,是他沒想過自己能發出的聲音,身子也軟得不成樣,只能緊緊攀著緣壹的脖頸,才不至於整個化在他身上。

 

  「夠了……真的、嗯…夠了……進來…緣壹……哈啊……」

 

  巖勝在潮水般浪捲他大腦的快感中解開了緣壹的腰帶,伸進去摸到了硬得發燙的性器,他上下擼動著那份量,清楚地意識到上面每一吋爆著的血管、粗大的前端,微凹的鈴口,每一處都是即將侵入他、充滿他身體的存在,光是這樣想都讓他兩眼發暈,恨不得立刻就被撞穿意識,逃離這囚固他的常識牢籠,讓他潰散在無盡的悅樂之中,心甘情願臣服於胞弟之下而不受任何良心譴責。

 

  「……」
  或許也是受不了了,緣壹終於停下擴張,雙手都掐著巖勝的腰,指尖深陷柔軟又精實的肌理。
  「…………請原諒我,兄長。」

 

  終於被貫穿的同時緣壹吻了上來,把他幾乎要衝口而出的呻吟全部堵回了喉中。緣壹的唾液甜得像蜜一樣,他無法不更加深刻地索求那份從未嘗過的甘霖,幾乎連身體被撕開的痛楚都毫無所覺,比起被撐開掠奪的痠脹感,更鮮烈明確的顯然是索求了太長時間之後終於得償所願的無上滿足。他感覺自己好不容易才證明了這個人、這份熱度都是屬於他的,而他自己則從更加久遠亙古的時光前就同他是一體的,他們合該為一,只有如此繼國巖勝才得以從無盡的地獄業火中逃離,免於被嫉恨吞噬自己的每一吋身心,免於在烈日之下生生化灰。

 

  「哈、啊……你不許、動,我自己……!」
  「…………是的,兄長……」

 

  好不容易鬆開彼此間綿密難解的深吻,緣壹的喘息緩長下來,他讓自己放開了先前握著巖勝腰際的雙手,轉而輕輕摟著他,眼睜睜地看著兄長上下吞吐著自己的性器,淚水與汗滴一同灑落,狂亂得近乎貪婪地渴求自己,那畫面美得過於不可方物,如同夢幻一般——不,今夜到現在的所有事情,都過份夢幻到令他恐懼,惟恐這個他早已隱約探知到為何能夠成立的夢境醒來。繼國緣壹一向深邃無波的眼裡早就燃上熾烈的慾火,唯一能目睹那抹焰光的人卻對此視而不見,他忍著挺腰的衝動,努力假裝感受不到溫暖緻密地緊緊裹著自己下身的肉壁帶來的一陣陣直刺背脊的快感,乖巧地聽從兄長的吩咐,默默囓咬自己的下唇,直到巖勝突然射了出來,乳白色的精水黏黏答答沾了他也沾了兄長一身,他看著近在眼前的那張因情慾而失控、紅得像隨時能滴出血來的面頰,幾乎覺得自己也要窒息了。

 

  「啊……嗚嗚、……哈…」

 

  巖勝用以思考的那部分大腦差不多完全停擺了,他太舒服了,只能嗚咽地吐出虛弱的嬌吟,全身上下都靠弟弟深深埋在自己體內的性器支撐,搭在對方肩上的手也不過做做樣子,即使人生中首次的處女高潮才剛剛過去,他的腰也還是忍不住輕輕磨蹭著,試圖榨出最後一點剩餘的快感。然後他的臉突然被托了起來。巖勝快速眨著眼睛,想讓因為淚水而模糊不堪的視線恢復正常,正對著他的卻是緣壹的雙眼。

 

  「失禮了,兄長,我有一事相問。」
  巖勝停滯的思考稍微抽動了幾下。什麼?他要問什麼?緣壹凶暴的肉棒還堅挺地頂著他的後穴,一點也沒有軟下的意思,甚至感覺還想往更深處去,他居然說他要問問題?這個時候?
  「兄長…………您是怎麼中術的?」
  「…………誒?」
  「更準確地說,」撫著他兩腮的掌心燙得驚人。「那個血鬼術是經由什麼方式施展的?」
  「……啊…」巖勝呆呆地張著方才被吻得水潤的唇,沒發現因為過度興奮而沒能好好嚥下的一絲唾液還在唇角流淌,被快感奪去的絕大多數理智都還沒還回來。「……她……我……咬了我的舌頭……?」
  就在那個時候,繼國巖勝的本能察覺到了非常不妙、甚至可以稱做兇險的尖銳氣息——危及生命的那種,一瞬間撕裂了空氣,但他根本無從反應也無從躲起,下一刻就天旋地轉。
  他的頭撞到被子上,視線黑了好幾秒,有什麼毛毛躁躁的東西反覆撲到他濕黏的頰上,巖勝又花了好幾秒才理解過來,自己被弟弟扳倒了。儘管情潮逐漸退去的身子不如最開始那麼敏感脆弱,才剛要恢復清晰的思路卻又一次被忽然襲來的巨大壓迫感衝撞。緣壹逐漸伏下身子,他的雙腿被逼得大開,拉得筋骨幾乎有些抽疼,更要命的是,那根在他身體裡發燙的東西,也隨著這樣的動作越發朝裡逼近。太深了。已經太深了。再這樣下去會有什麼壞掉的。但在巖勝掙扎之前,緣壹輕輕吻了他的耳垂,帶著十足的憐惜,幾乎令他惡寒叢生。
  「原來如此……既是唇舌相接這樣親密的行為,以兄長傑出的劍技,必不會是無意間中招的吧……」
  他聽見緣壹很輕很輕笑了,吐息溫熱,化出來都感覺甜絲絲的。緣壹居然會笑?
  「兄長竟不惜讓她對您施放血鬼術,也要變成這副……淫亂的模樣……啊啊,多麼可憐……就讓緣壹負責滿足您吧,兄長。」

 


  這可能是繼國巖勝首次對自己身體的強韌程度感到困惑,如果能夠就此壞掉的話說不定還要更加輕鬆,隨著每一下深深的撞擊而忍不住洩出的高亢又破碎的叫聲在剛才還讓他喉中啞得疼痛,幾次想閉上嘴都被弟弟的手指無情地撬開揉弄,現在巖勝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不,該說他全身的感官都淪為了接收肉穴裡的瘋狂抽插的巨物強塞給他的快感而存在的器具,破壞了他原本所擁有的一切感知。因為真的太舒服太舒服了太快樂了他從頭到腳每一吋地方都在尖叫著臣服於繼國緣壹的喜悅,於是所有疼痛苦楚酸澀全都一股腦兒地被統合成了至高的享受。他簡直覺得自己不是在被弟弟操,而是在被吸收,被融合,被……焚化。

 

  「兄長……即使這樣您也如此美麗…不,比平時還……更……」

 

  緣壹的呼吸又急促起來,他抬起了巖勝精瘦的腰,用力將自己埋進去,現在巖勝整個人幾乎是懸空的了,失重的嬌喊陡成破碎而單調的音節。「兄長……想讓別人看到這副模樣嗎…為什麼……啊啊為什麼、兄長……」
  咒音一般不停重複的低語斷斷續續地傳到了巖勝耳裡,刪刪減減,大約只剩下淫亂兩字。他完全不能很好地思考,二十年的人生中巖勝從未見過對自己如此具有侵略性和威脅性的弟弟,那赤裸裸的情慾索求和相對剛才服從命令的反動讓他真的軟成了一攤黏膩濃稠的水,只能附在緣壹身上。他才不淫蕩。使盡力氣抱緊了弟弟脖子的時候他委屈地想,他才不淫蕩,明明一切都是血鬼術的錯。是那個女人欺騙了他,對他說她的血鬼術能讓被嫉妒焚心的人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他才會一時愣了神——
  「我才……不…淫、蕩…」
  已經失去幾乎所有自制能力的巖勝想到什麼便說了什麼,他的手抓扯著緣壹的背,無法伸直的腳一下下痙攣著。他又要高潮了。這攀向絕頂的過程美好得令人膽寒:直到現在不管是緣壹還是巖勝自己,都沒碰過他的性器,他的身體就這樣自然地成為了僅靠後穴便能連續射精的存在,這要自證不淫蕩根本毫無說服力。緣壹肯定也發現這一點,因為他又聽見緣壹笑了,跟之前一模一樣的輕笑,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得太多,如今他甚至感覺這笑帶著輕蔑。
  「不用向我說謊的…兄長…興奮成這樣……您在他人面前都是如此嗎?是否只有、只有對我是——」
  巖勝突然瞪大了眼睛。緣壹的指尖不虞掐破了他的腰,淡紅的薄血微微滲出,就在這瞬間,他跟緣壹同時射了出來,過於龐大的快感直接讓他眼前發白,連哭叫都發不出。

 

  繼國緣壹吐出的最後幾個字帶著確實的哭腔,但他的手卻不肯放開巖勝,執拗地把自己嵌在他的身體裡,直到注入最後一滴精液。巖勝怔怔地看著自己的弟弟悲切的神情,沒有流淚,卻真的濕潤了眼眶。
  「…………說什麼蠢話……」
  巖勝去了第二次的大腦差不多只剩一團讓人暈乎乎的糖渣,至少身為兄長的尊嚴肯定是不在裡面,而緣壹好像不明白哥哥打算說什麼,兩人還是維持著緊貼的姿勢,誰也沒有動。
  「明明只有你…是你害我……變成這種淒慘的樣子……!」
  「只有你…只有你的味道如此誘人……一切都變得香甜無比……不過是被你碰到就……明明是這種莫名奇妙的……血鬼、術……」
  溫熱的液體從他眼角流下。他想這絕不是哭泣,而是至極正常的生理反應。
  已經夠了。
  妒意、嫉恨、羨望。是哪個都好,就停在這裡吧。
  他最大的錯誤,就是試圖去挖掘在這之下根本不該存在的情感,引火焚身,毫不自知,甚至還把本該乾淨無瑕的光華一起拖入了這淫亂荒靡的泥沼。

 

  這麼想的同時。

 

  「等、等等緣壹,你怎麼……」
  「兄長。」
  緣壹開口的聲線恢復了最開始的平穩,剛才的哭腔蕩然無存。而巖勝清楚地感覺到,還埋在他身體裡的,那部分明明已經完成任務的器官——
  又變硬了。
  「恕我僭越,這是我對兄長……很重要的意思嗎?」

 

  巖勝使勁地眨眼,本來臉上逐漸退下去的熱度又迅速燒了回來,但緣壹一手扶著他的腰,一手攔住了他的後背不讓他碰到被褥,他現在等於是整個人掛在弟弟身上,完全無處可逃。不是,他想解釋,都是術不好,卻發現自己根本開不了口講術的原理。不,即使撕裂嘴也講不出。
  這太羞恥了……!

 

  緣壹見他嘴張合半天,一個字也沒說出,似乎有些氣餒,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我有不得不告訴您的事,弟弟閉上眼又張開,無比謹慎地說。
  「我一直想將兄長當作兄長尊崇,用我的一生衛護您、敬愛您……」
  不。
  「但現在我已無法如此了。在看見您這樣的神情後,我不能再欺騙自己了。」
  不要說。
  「我愛您,兄長。一直以來如此,從今之後亦是。但如果您不願接受……就請在這裡拒絕我吧。」

 

  緣壹看著他,淡淡地笑了,沒有任何輕蔑或者鄙視,潔淨得近乎虔誠的微笑,卻又帶著壯士斷腕般的決絕。
  所以就叫你不要說出來啊。繼國巖勝心如死灰地想。
  然後把雙腿親暱地、蛇般蜿蜒地纏上了繼國緣壹的腰。
  這樣粗野狂暴、宛如咎釘鎚打般根種於體內深處的快樂,即使血鬼術消失之後也忘不了了吧。
  何況現在術法仍未消失。
  「…………那就、繼續你現在該做的事……緣壹。」

 


  兄長輕咬著他的耳廓,唇齒擦著皮膚,不緊不慢地向他丟來這麼一句話時,繼國緣壹幾乎感覺自己就要發狂。他的兄長,那個只要靠近他,身上的氣味就令他意亂神迷的兄長、只要輕輕觸碰他,就讓他從肌膚到心臟都一概麻痺的兄長、那個……他今夜才知曉,有如最上好的糖蜜一般甜美濕潤、晶瑩剔透的兄長。
  真的是屬於他的了。

 

  於是緣壹能做的,只有俯下身去,用周身發燙的溫度緊緊將那一汪月錮入懷中。
  再無他求。

 

 

 

後悔は死ぬほどしてる その分だけ快感を呼び覚ます
(我後悔得想要去死 但越是如此便越招致快感)
狂いだした 私を止めて 一瞬でラクにしてよ
(阻止這逐漸發狂的我吧 用一瞬便讓我解脫吧)